澹台羽生也面色阴沉,下意识将怀中襁褓抱得更紧了些,却又马上意识到这会让小无殇不舒服,又放松下来轻轻安抚地拍了拍。
凤落歌虽然也吃惊于表兄带来的消息,但她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以前苍黎城就天天跟魔族打,现在无非就是换成有恶意的人族打罢了。谁敢动她的孩儿,她就敢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被抱在外祖母怀里的云无殇瞪大了眼睛,心脏有种宿命般的绞痛:所以,现在我就要失去所有亲人了吗?上苍为何要让我重生?难道我前世是个恶贯满盈、毁天灭地的恶徒吗?所以上苍罚我诸事皆空,万仞穿心之痛?我想亲族无碍,可我有能力时,亲族早已骨化成灰;好容易我重生而回,却又让我困在一幅婴孩的躯体里无能为力,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亲族逝去???!!!……
眼见着云无殇身上无形的黑色怨气愈加磅礴。
云司夜虽被岳丈斥责,也并不生气,只苦笑道:“岳丈莫怪,小婿所言皆有因,且表兄亦知此事,还望岳丈静心听小婿道来!”
凤禹泽身为一城之主,掌百年朔方城,也并非樗栎庸材,方才只是事涉女儿外孙,这才有些急躁,同时他也相信自家女婿并非是个指李推张、凡才浅识之人,于是略略平复心境,转身挥袖坐下,故做平静地端起茶杯,哼道:“那你便说来!”
云司夜向澹台梵修点点头,细细向爆脾气的岳丈解释:“半月前,我与落歌觉得无殇有些不妥,便请了表兄来诊看。却原来小无殇天赋异禀,生来便能自收灵力,且灵力入体极快还能自行炼化。凡事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如此异象,表兄便提醒我夫妇二人,无殇有可能是应运之人!”顿了顿,有些晦涩,却仍是开了口:“或是应劫之人!”
凤禹泽目瞪口呆,激动之下一把捏碎了茶杯,也顾不得满手的茶水茶叶,指着云司夜就喷:“不是,我的小外孙就是天赋好了些,吸收灵力快了些,还能自行炼化灵力……”他说着说着慢慢停下来。讲真,这若不是他亲外孙,那他也要妒忌了!
修行之人,谁敢说自己灵力充沛,炼化顺畅?无不是兢兢业业打坐修行,只盼灵力能多些再多些;炼化时无不小心翼翼,深怕暴戾的灵力伤了根基。
外孙这是天道宠儿啊!怎么就成了战事的根由?
这时澹台梵修施礼:“表舅,且听侄儿一言!”
凤禹泽振袖一挥,顺便把洒在身上的茶水拂去:“说!”
澹台梵修:“方才侄儿接到师门传讯,各修为在大乘境以上的掌门、宗主,皆得天道预警:无殇侄儿,乃飞升关键!”
一言惊四座,在座各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云无殇却有种原来如此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