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卿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下意识的伸出左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受了伤的左手显然承受不住这样去糟蹋。
杯体里的液体晃动着，很多都洒了出来，自然挽救不了杯子落地的事实。
段鹤卿蹙着眉，没去收拾地毯上的狼藉，垂着眼看着左手，轻轻地转动，却疼得他嘶了一声。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段鹤卿猛地起身，去找放在玄关处的手机。
果不其然，手机屏幕上孤零零的躺着一条消息。
—行。
晋茹皖回的。
段鹤卿无奈的啧了一声。
好像还不够似的，手机屏幕接二连三的亮起，跳出几条信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段博士，你家住址在哪里呢？
—这么晚到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
他当时怎么就没发觉晋茹皖是这么多话的人。
晋茹皖看到消息，拿着回来路上买好的药品，立马出了门，乘电梯直接到达地下车库。
大晚上的还是不要让人等久了，晋茹皖这样想着，便加快速度走到车库转角，兴致冲冲，全然没注意人家还没有回她消息。
转角处停着一辆小电驴，没错，这是晋茹皖自己的车子。
晋茹皖骑上车，带好头盔，向前划了几步才意识到，他似乎还没有回消息呢？
她翻来看，以为段鹤卿没有看到，又发了几句。
—段博士？段老师？
还是没回。
眼里的雀跃渐渐的趋归于平静。
其实书客登记表上有住址登记，她都烂熟于心，但还是希望他可以亲口告诉她。
这时手机振动了一下，晋茹皖心里的那丝期望和雀跃又升了起来。
—挺晚了，下次吧。
—小伤而已。
晋茹皖放下手机，按熄了屏幕，早该想到的。
即便不太了解他，也能明显感知到，段鹤卿不是热络的人。
对于这种情况，的确是拒绝排于首位，是自己叨扰了。
晋茹皖长吁了口气，没有回去，还是骑着电驴出了车库。
路灯模糊了视线，落下婆娑光影，晕染马路银边，倒映孤影驰行。
晋茹皖穿着很多，还围着厚厚的围巾遮挡住口鼻，可脸颊还是被冻的通红，雪花落在身上化成水顺着衣服纹路往下滑。
段鹤卿的住所虽说也在西区，但离晋茹皖的家还是有段距离。
晋茹皖在他小区门口停了车，却没打算进去。
就看着小区楼户透出来的灯光，没有任何动作。
雪不知何时，下得大了些，晚间都是簌簌的声音。
“小姑娘，这么晚了在门口停着做甚?”
保安亭里的大叔见人在门口停了好久，不夸张的讲，保安亭的窗台上都已经堆起厚厚的雪，看着小姑娘在那儿不见动作，真怕冻坏了，便拢紧大衣外套，出声问了问。
等了好一会儿，晋茹皖还是没回话，保安大叔又耐着性子问了几句。
“你是要进去找人吗？”
“要进去的话来这里登记就可以了。”
那声音在大雪中空旷极了，晋茹皖恍惚的眨了下眼，看向保安大叔。
“我不进去，大叔。”
晋茹皖停顿了一下又问：“您可以告诉我，从这里看，B幢12层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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