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的谈笑风生似乎都建立在后辈的情凄意切之上。
一顿普通的午膳,却足足吃了一个半时辰,已然到了午后。
这样重彩的午后却被浓重的鼓噪声所玷污,连盎然的鸟叫蝉鸣都没能藏匿这不堪入耳的嘈杂。
这样嚷闹的烟火世间却妄想沾上点圣洁。
江广未曾想,这一顿饭吃了这么久,君许要回了吧?
张全之耽搁了些时间,可打紧?
沈珏不打紧,不打紧。
陈居境君许一会儿便要出了吧?
沈珏的确。
江广这天色不早了,该回了,其他事以后再谈吧!
沈珏江大人,陈大人,张大人,李小姐,江小姐,告辞。
江广慢些走。
沈珏多谢江大人提醒。
江念晚对沈珏微微一笑,以示离开,便上了刚来时与李淼坐的马车。
李淼我们走了!
说着,李淼便让车夫走了,远离了那个带着嘈杂的酒楼。
李淼唉,真是的,糟心。
江念晚听着李淼一句句抱怨着,只是保持着沉默。
即使是午后的阳光,却随意泼洒,夜郎自大的狂傲行径,让人厌恶。
她见江念晚并未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不住问江念晚——
李淼之珝姐姐,昨夜与你谈话的那人是沈大将军,对吗?
江念晚是,紫宸,今日……
还未到江念晚说完,李淼又开口问道——
李淼你可是心悦他吗?
李淼因为他是大将军?
李淼那我以后也要做大将军。
江念晚紫宸。
江念晚心悦又如何,最终不过也只是腐朽的躯壳,谁又会理会你的看法。
说出这句话时江念晚的情绪有些亢奋,沉默一会儿,又轻声对着李淼说道——
江念晚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一介女子可以掌控的,而我们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你知道吗?
或许江念晚的心中早有了那个答案,但她不愿说,更不敢说。
或许有那么一天,当她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时,她会吐露出那些对她而言难以言喻的话语。
或许那一天,天空是万里无云的湛蓝,即使有云雾也应是无暇的皎洁。月是透着光的,收敛了锋芒的肃穆,被数以万计闪着光芒的群星围绕着。
飘浮在天空上的云烟飘过了江南,它似是要飞去北冥,携着皎白的思绪。
李淼我不想听天由命,更不会听天由命。
李淼现在不愿,将来也不会。之珝姐姐你也不会。
江念晚紫宸。
江念晚有些无奈,李淼口中说的她不是不希望。只是眼前云雾迷蒙,已经让她看不到那条充斥着无数憧憬的路了。连勃勃生机的盎然都变得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