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泽法师与清泉铭越开始聊天,他们从过去聊到现在,显然彼此非常熟悉。清泉铭越微笑着,倾听着现泽法师的话语。阐如法师有时也会加入他们的对话,说上几句。
林砚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他们的对话轻松而随意,充满了智慧和幽默。林砚开始明白,他们之间的友谊和默契,是经过长时间积累和共同经历形成的。
他们的交谈中,提到了一九五七年日本地震的那段时间。林砚听到清泉铭越在地震发生时,还在办公室里慢悠悠地喝下午茶,吃完点心才出门上车。这个细节让林砚对清泉铭越的性格有了更深的认识,她开始明白,他不仅是一个有学识的政治家,也是一个生活态度从容不迫的人。
现泽法师微笑着说:“从容不迫?你要是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就不会觉得他是从容不迫了。因为当时当政的首相是岸信介,你叔叔特别讨厌这个人,所以必要出席的会议,他都是迟到早退的,每次会议都是最后一个来,最早一个走。(日语)”
清泉铭越清泉铭越微笑着说:“法师,你这是在说我坏话哟。(日语)”
现泽法师接着说:“说来也奇怪,岸信介的亲弟弟佐藤荣做是你叔叔最喜欢的学生,但是他却很讨厌岸信介。(日语)”
清泉铭越轻描淡写地说道:
清泉铭越可能岸信介更像我家里那个老头吧!两人一样的傲慢,固执自负!(日语)”
两位法师听后,表情微微一愣,显然他们知道老头指的是谁,就是清泉铭越的父亲,清泉上野。他们知道清泉上野是个死硬的军国主义分子,多年来还到处组织右翼团体活动,丝毫不在意这会不会给家里和儿子惹麻烦。
虽然两位法师都觉得现在是民主主义时代了,军国主义右翼什么的,早就随着天皇宣布战败而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了。他们认为,清泉上野的行为确实给自家人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是不应该。
但是,两位法师又一想,清泉上野也许挺可怜的。他们认为,清泉上野一直活在自己的时代里,导致整个家族从儿子到孙子到叔叔,整个家族的人都当他是个透明人。
他们也不明白,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搭上儿子甚至整个家族的未来,何苦来?两位法师对清泉上野的固执和理想主义感到惋惜,同时也对清泉铭越家族的复杂关系感到同情。
阐如法师走到林砚面前,微笑着为客人奉上了香茶。林砚一看,又是抹茶,这一早上她已经喝了一肚子抹茶,虽然心里有点抗拒,但是笑着还是接过来,表示感谢。
她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心里却在想:“日本人到底有多喜欢抹茶?从茶道家到寺庙,这几片叶子做的苦涩茶汤到底有多好?”
阐如法师注意到林砚在三人聊天中显得有些局促,于是微笑着找了个话题与她交谈:“姑娘是第一次到寺庙里来吧?说起来,净土真宗和华国也颇有渊源,它的创始人就是你们西游记里的玄奘法师!(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