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章是《立东宫》倒是没什么引人心绪的地方,林砚很快就看完了,接下来的是《殿下争道》。
“盛卿,其时是越前守,年才十三岁,其时下过一阵微雪,枯野的景色很是好看,率领了年轻武士三十余骑,从莲台野,柴野,走到右近马场,放出许多鹰去,追捕鹌鹑和云雀,打了一天的猎,到了薄暮这才回到六波罗来。
其时的摄政是松殿藤原基房公,正从中御门东洞院的邸宅进宫里去。这一日是从郁芳门入内,刚来到东洞院大街南边,向着大炊御门往西走去。在大炊御门的猪熊地方,资盛却好正与殿下[141]的行列相遇。摄政的随从都急忙叫道:
“是什么人,敢这样无礼!是殿下的出行嘛,下马,下马!”可是资盛十分傲慢,把世间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率领着的那些武士都是廿岁以内的青年,没有一个人晓得下马的礼仪作法的,所以也不管什么殿下出行,不但并不执行下马的礼仪,反想冲过行列去。”
其时是暮色苍然了,没有人知道马上的乃是入道公的孙子,或者虽是认得也佯为不知,于是从资盛卿起,把那些武士,都从马上拉下来,与以很大的耻辱。资盛卿非常狼狈的到了六波罗,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入道相国,入道公大为生气说道:
“纵使是殿下,对于净海一家的人也应该有些斟酌,况且对于年纪幼小的人,毫不假借的与以耻辱,实在很是遗憾。从这些事情,会得被人家看不起的。不能不叫松殿认识到这件事的意义。对于殿下须得报复一下。”
初看到这个标题,她还以为是哪个王子出行,看到后面才知道是藤原家族的人,不过他倒是对平氏越来越反感了,不仅是爷爷这样,孙子也这样,而且明明是孩子不对在先,当爷爷的却扬言要报复人家。
反倒是平重盛说的话,让他感觉到这个人还算是个明是非的,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看他说的,
“不,这没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假如是被赖政、光基等源氏的人所欺侮,那真是平家一门的耻辱。现在重盛的儿子遇见殿下的出行,却不下马,这是十分失礼的事情。”随后还召集了关系的武士来,对他们说道:
“自今以后,你们要好好注意。我还想去对于殿下陈谢失礼的过失呢。”说了就回去了。”
“哪一个意识到自己孩子做错了的父亲会这样讲话?”林砚心想,眼睛却看向下文,只见文中说道:“其后入道相国也不同小松公商量,招集了乡下的武士,不懂礼仪,除了入道公的话以么都不怕的人,难波次郎经远,濑尾太郎兼康等,一共六十余人,对他们说道:
“这个二十一日,摄政殿下为了接洽主上冠礼的事情,要进宫里去。你们可在路上什么地方等着,把前驱和随身的发髻都切掉了,给资盛雪耻。”
“还真报复啊!”林砚心想。同时,他又对下文充满了期待,希望那个被报复的殿下藤原基房能够及时发现平氏的阴谋基。
但很可惜并没有,下文写道:但是殿下却是连梦里都没想到,关于主上明年加冠,关于那时冠礼和拜宫的商量,暂时需要在值庐当值,所以这一天比平常的行列更是漂亮,这回是从待贤门进去,在中御门一直往西。在猪熊堀河的旁边,六波罗的兵三百余骑全身甲胄正在那里等着,把殿下包围在当中,前后同时发出喊声。将今天特别装束的前驱随身,到处追赶,拉下马来,着实加以凌辱,随后一个个的切下了发髻。随身共有十人,其中有右近卫府的府生武基的发髻也被切去了。又在切去藏人大夫藤原隆教的发髻的时候,特地警告他道:“不要以为切你的发髻,须得知道这乃是切你主人的发髻。”随后还把弓稍伸进车子里去,又将车上的帘子打下,车牛的臀后以及胸前的索子都割断了,弄得十分凌乱之后,这才发出喜悦的喊声,回到六波罗来。入道公听了说道:
“做得很漂亮。”
“这也太侮辱人了!”林砚心下也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