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山的祭典一如既往的古板无趣。今年倒是与往年不同,班侯爷在后山备下了骑射大会,邀了一众年轻的公子女娘参加。
霍翎遥对这些事没太大兴趣,但架不住凌不疑希望她凑这个热闹。索性便同公主和储妃一起坐在高台上,瞧着下面的热闹。
“听说前些日子,昭和挨了父皇好一顿训斥。这倒是奇了,这谁人不知父皇最是疼爱你,也不知昭和做了什么事,竟惹得父皇大发雷霆。”五公主看着心不在焉的霍翎遥,含笑开口。
“无心之失罢了。这些小事说出来,反倒是堵了公主耳朵。”霍翎遥眼神都没给五公主一个,她对这种女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一向最是厌烦。
“也是,父皇对你一向比对我们几个好。还是昭和你,最得圣心。”
“五公主这话昭和可就不敢苟同了。”
霍翎遥嘴上应付着五公主,眼神却在仔细寻找程少商。见人失魂落魄的被万萋萋和程姎拉过来,这才放心。
“公主有些话还是三思为好。”霍翎遥淡淡扫了一眼朝这边跃跃欲试的万萋萋,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心里转了几个来回,这才把未完的话说出口:
“圣上对于自家晚辈一向是一视同仁。无烟从未听过有过谁最得圣心之说,五公主还是不要擅自揣测圣意。”
五公主自讨了没趣“哼”了一声,没再找霍翎遥的麻烦,反倒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一袋银钱,说是要给这场比试添些彩头
霍翎遥但笑不语。想起在凌不疑书房里翻看过的书简,好一个出手大方的五公主。不但出手大方,胆子也是大得很。
待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霍翎遥委实没了看下去的兴致。打算和茗秋主仆二人自寻了安静的地方走走。
“郡主,袁公子来了。”茗秋眼尖,见一身形颀长的男子身慢悠悠过来,顷刻之间便判断出来来人是谁。
“郡主别来无恙啊。”
“见过袁公子。”或许因为先前廷尉府里袁慎挡在她面前的那一遭,霍翎遥难得愿意平心静气的和袁慎交谈,给人一个笑脸。还没等袁慎张嘴,首先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做工精致的雕花药盒:“先前答应的喉糖,袁公子收着吧。”
袁慎倒也不和她客气,当面便打开捡了一颗放进嘴里。入口有些苦,他细细品了片刻,却又有淡淡的微甜,这才道:“郡主放了甘草?”
这下反倒是轮到霍翎遥惊讶:“袁公子好生厉害。的确放了甘草,但也只有几个。未曾多放。”
“这是如何?有什么原因吗?”袁慎跟着霍翎遥漫无目的的溜达,一双含情的狐狸眼认认真真的注视着霍翎遥,远远望去二者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甘草有补中益气的功效,又不能多食否则容易上火。”
人迹罕至的地方路没经过整修,自也不如大路平坦。霍翎遥方才坐了许久,腿已经有些麻木;眼下又碰上这么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一时间走的实在是费劲。见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想也没想的搭了上去。
“我前些日子瞧着袁公子的脸色不大好,便自己琢磨着往里添了些药材。袁公子放心,都是寻常的药材。若是信不过,找医士验了也无妨。”
“我自是信得过郡主的。”袁慎轻笑,手稳得很,一动不动的扶着霍翎遥。
“倒不知郡主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是师承何人。”
“无名医士。幼年时我随家父出城,途中家父救了师父一命,师父说我天资颇高适合学医,又因师父家中已无其他亲人,阿父便请师父留在霍府专心教我医术。”
“那霍将军可曾问过你的意思?”霍翎遥淡淡一笑,心里一暖,没想到袁慎竟还会注意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