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持有些结巴。
靳谂月说：“我没事。”
一段尴尬的聊天到此结束，张持点了点头走了，靳谂月回到房间，闭上眼都是张持那张妖孽脸，她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
“小愿啊，明天妈妈就不过去你那里了。”朱岚淑给许愿打电话，语气带着抱歉。
许愿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妈，我们过几天模拟考试，如果我拿到奖牌，你能回来陪陪我吗？”
朱岚淑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这莫过于给许愿一个鼓励。
接下来的几天，她开始复习理科，不管什么资料，只要能用上的，都可以被她看中。
放学铃声打响。只一瞬，教室躁动起来，桌椅挪动声、聊天声、收拾书本的声音杂成一片，聒噪热闹。
许愿坐在位置上，静静看着他们。
许愿像其他学生一样，抄写家庭作
业，整理书桌和书本。一样的校服，相似的举动，他们是一幅画里的人。
她拉开书包拉链，准备将扣齐的书本装进去，在看到书包里的东西后动作蓦地一僵。
书包里，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靳尚泽的白色T恤。
许愿垂眸看了一会，将袋子拿出来，继续动作将书塞进去。
背着书包，拎着袋子，许愿走出校门，前往两人之前约定的地方。
热闹的老城区，香樟树高大茂密，隔着宽阔的沥青马路握手轻吟。太阳掠过商楼，穿进树枝间隙，为咖啡店的落地窗缀上闪烁一点。
许愿捕捉到那抹闪光时，正巧看见了靳尚泽。
咖啡店隔壁，一栋游戏场所。他立在游戏厅门前，光点的旁边，低着头在玩手机。不经意的抬头，瞧见了许愿。
两人隔空对视一会。
她朝他招了招手。
“你的衣服。”许愿走近，将袋子递向他，“我昨天洗过了。”
靳尚泽接过。
许愿将书包转到身前，从中拿出一盒酸奶。
“这个是给你的。"
酸奶盒包着张半湿的餐巾纸，露边的地方半截芦荟图，芦荟上方是只白净的手，指甲微粉。
靳尚泽没接过，眼睛盯着她的手指，问:“手指怎么了?”
“嗯?”许愿低头，才发现无名指一道划伤，“哦，可能不小心碰到哪了。”
靳尚泽看了她一眼，接过酸奶。
远处驶来一辆公交，正巧可以抵达家里。
许愿犹豫了下，抬手指指，“那辆公交.…..
靳尚泽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哦”了一声。
咖啡店旁边就是站台。
许愿背好书包，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靳尚泽一手插着裤子口袋，不为所动
她朝他挥挥手，“再见。"
许愿转身，刚走两步，身后人忽然出声喊住了她。
“喂。"
她回头。
靳尚泽站在原地没动，头侧着偏向她。敞开拉链的黑白外套衣摆也飘向她。
他黑发蓬松被风吹得有点乱，碎发下的眉眼漆黑。
有风吹过，送来淡淡一句:
“要去喝杯奶茶吗?”
风还在吹，余音缭绕神经。
马路对面一家奶茶店，靳尚泽头朝那边偏了偏，漫不经心盯着她。
许愿还没回神，动作上已给出回应，她点了头。
奶茶店规格像咖啡店，不大不小，几列座位。装修风格混杂，古风和嘻哈的东西装扮在一起，奇怪又特别。
靳尚泽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里没有二中和八中的学生，女生不少。他一坐下，那些女生便齐齐打量他。
许愿在他对面坐下，不少女生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
她不自然蹙起眉。不禁想到，如果是他的女朋友，是不是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靳尚泽一指抵着单子，滑过桌子推到她面前。
许愿看一眼，摇头，"不用了。"他语气随意，“选一个。”
“那跟你一样吧。"“我不喜欢甜的。”
许愿一噎，轻声接话，“我也不喜欢甜的。"
靳尚泽抬起眼皮看她，“那你来这干嘛?”
她明显愣了一下，睫毛颤动，本就干净温和的眼仿佛被风拂过，眼底的水波荡漾，清澈又无辜。
靳尚泽皱皱眉，“算了。”
他话刚说出来，她的声音也响起，虽然很轻，虽然和他的声音有叠加，但他还是听见了。
她说:“我以为你喜欢……"靳尚泽视线凝在她脸上。
相对无言。
半晌，靳尚泽先收了眼，随便指了个地方，“这个?”
许愿看也没看，点点头。
靳尚泽起身去前台买单。
邻桌的女生还在交头接耳议论。无非是说靳尚泽嚣张的样子，说他帅气的长相。
她心思微动，打开旁边椅子上的书包。
没多久，靳尚泽回来了，手上拿着单号随意搁到桌上，拿手机压住。
她看到他点开手机，一条信息弹出来，几个字眼映入眼眶--今天，几个女，堵......
还想细看时，靳尚泽已经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没多久，店员端来两杯冰淇淋红茶，放到两人面前。
许愿安静喝了一口，有些意外，比她想象中的好喝。香草味的冰淇淋偏甜但并不腻，与茶的清香苦涩融合的刚刚
好。
靳尚泽不说话，许愿也不说话，她不想跟他眼神交接，只能低着头好似很认真地在喝饮料。
直到一杯冰淇淋红茶见底。
靳尚泽自始至终都没动面前的饮料，斜靠着椅背玩手机。
许愿伸出根手指推了推吸管。
靳尚泽余光察觉到，朝她看去，见她喝完了，随手将手机放到桌子上。
许愿头发不知何时落下，轻柔垂在脸侧，看着恬静温和。
靳尚泽皱了下眉，“老低着头干嘛?"
许愿闻言慢慢抬起头，对视几秒，她声音染上歉意，“这次的模拟题，我一定要拿奖。”
靳尚泽盯着她没动，那双黑眸就像深渊一样，无底又神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也不敢去看清。
他似是勾了下唇，笑意却不及眼底，“果然是好学生啊。”
许愿匆忙地向他道谢，他没作回应，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手插着口袋就要走。
最后他转头看了一眼许愿，“好好学习，明天就要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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