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绳（一）

午后的落城大街，几个青年朝西门广场走去——去参军。

离西门最近的柳氏医馆，少年人欲推门而走。

"苏子玉！"柳铭低着的头猛的抬起来。少年刚过十九岁生辰，逐渐脱离了小毛孩的稚嫩声音，变得成熟了，像冬日的晨光，恣意荡漾。

苏子玉并未转身，只是将包袱换了一个肩头。"何事？"

"你可以……不去参军吗？"

"如今边沙来犯，国难当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此时不报国，更待何时？"

柳铭目光炙热，走上前了一步。"你就不怕一去不复返吗？"

"守卫疆土，何须马革裹尸还？"少年将手轻轻搭在门上，"无别的事，我便走了——"

"等等！"

苏子玉没回头，却门感受到身后的少年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的动作很轻，仿佛那是蚕丝，一拉就断。

苏子玉侧过头，静静等着他开口。

"我若说……说我……我喜欢你！你……还会去打仗……吗……"柳铭声音越来越低，抓住衣角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苏子玉伸出去的手缩回了。他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个燕子窝，窝里空荡荡的。

"会，"少年重复着，"会……"

柳铭紧握衣角的手渐渐松开了，悬在空中，似乎想挽留，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垂了下去。

"嗯……是我唐突了，"柳铭转过身，缓缓阖上眼，"那就……祝兄长早日归来……"

"那如果，"苏子玉猛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送我一个吻吗？"

柳铭一愣，被突如其来的春风引得回头，对上了他的暖阳——

***

那一年冬天，柳铭八岁，父亲上街买东西，带回了一个大哥哥。

大哥哥说，他叫苏子玉，五月初五生。当地人说，五月子克父母，他便是这个"五月子"。

父亲说，如果他不把大哥哥带回来，在这大雪纷飞的腊月，大哥哥就没命了。

就这样，柳家的父母有了两个孩子，他们让大儿子拜师练武，让小儿子采药学医。

柳氏医馆后院有一个荷花池，夏日甚是凉爽。柳铭在读医书的同时，一抬眼，便是他的子玉哥哥。

烈日当空，略有清风，少年身侧伴荷香。

"子玉哥哥！你累不累啊？"

"何事？"

"来陪我翻花绳啊！"

"你怎么尽喜欢女孩子的玩意儿？"

"哎呀，你就说陪不陪吧！"

"……好。"

***

春三月的午后是和煦的，暖阳也有了几分恣意。不知哪边吹来哪一阵风，又吹动了那一根心弦，爱意便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苏子玉是和时离去的，柳铭已经记不清了。他低头，指腹间缠绕着一根红花绳。

"待我功成名就，我就回来，与你一同耍。"

唇齿间的腥味也有了一丝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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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没玩！真没完！

可恶啊！第一章居然没破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