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

“你是怕我不行吗？我经历过的事，会比你少？”

劳尔高傲地转头瞟了一眼尼克，仿佛是尼克搅黄了他看新奇风景的心情。

“行吧，行吧。”尼克微微一笑，摇了摇脑袋。

越野车驶上阿尔冈琴大桥。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双向车道上都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车，亚班尼骑兵在举步维艰地往前挪动着。

“这一时半会，估计到不了。”

尼克的脚一顿一顿地在刹车和油门上来回交换。

不过劳尔耳朵里是震天响的喇叭声，没听见尼克的话。

对向车道正爬来三台漆黑涂装的轿车，是意大利黑手党的。

尼克一见，“跟你说个事吧，自由城里有五大黑手党家族，都是你意大利裔的老乡，还有三合会，有俄罗斯帮，有死亡天使飞车党……”他对着劳尔说道。

“平时别去招惹他们，看，对象那边的车就是黑手党的，眼睛放亮点。”

“知道了知道了，我来之前肯定了解过。”劳尔不耐烦地敷衍，“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帮派吧，据我所知，你貌似忘了个失落飞车帮。”

“失落帮早已退出自由城的舞台，强尼·克雷比兹输掉了和死亡天使的帮派战，卷铺盖卷走人了。”

“是吗，可能我消息过时了吧，你懂的还真不少。”

“放尊重点，这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去你妈的。”劳尔随口就骂道，“从小到大没人善待过我，我也不想善待任何人。”

车流一动不动，到处是喇叭声和司机摇下车窗的咒骂声。

尼克左顾右盼，寻找空档。此时，他发现对象的黑手党车的车窗已经摇下，里面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出租车。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手党人猛地开门，取出一个火箭筒，瞄准了这台车。

“狗娘养的混账小子，下车！”尼克突然吼道，把劳尔吓了一大跳。

他还没反应过来，尼克已经叩开劳尔的安全带，身体往劳尔方向用力一撞，门开了，两个人齐刷刷摔在阿尔冈琴大桥的柏油路上。

“你疯了吗？你他娘的在搞什么鬼？”

说时迟那时快，一发火箭弹赶到，随后是一通剧烈的爆炸，气浪把越野车掀飞起来，直直地坠入河中。

“啊！啊！”

周围的司机和车上的乘客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是黑手党！快跑！”

“救命！”

桥面上的出租车司机开了门就亡命飞奔，抛下了还在车上的乘客。

一个父亲模样的人把门拽开，拉着一家子在被遗弃的车群中四处钻着。

有人开了门疯狂地往前往后乱跑，有的人直接踩下油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拼命地撞，妄图打开一条路逃命。

眼看炸到，三台车里的黑手党纷纷开门下车，拿起枪往这边拼命扫射。尼克把劳尔摁到身下，在“嗒嗒”声中，头顶上呼啸着飞过无数的子弹。

“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他们是冲你来的！”尼克大叫，“我就救你这一次！”

附近有一台LCPD的巡逻车，车上的警察早已逃之夭夭。尼克顶着横飞的弹雨，摸到车边。他慢慢靠近副驾驶座，然后抬起被撞掉的后视镜观察，发现黑手党的人一直在对着劳尔那边开火。

“真就是冲着他来的，碧池！”

“应该差不多了，过去看看！”带头的那人说道。

“小子，拿着！”

尼克取出两把警用手枪和一把泵动散弹枪，他一脚将手枪踹了过去，正好滑到劳尔身边。

黑手党人端着AK47和UZI，蹑手蹑脚地翻过铁栏。其中一个嚣张地一脚踩在LCPD的车顶，一跳跳到尼克旁边。

尼克保持静默，大气都没出一下。黑手党都感觉不到有个人在他旁边。

“那群坐车里的肥猪已经跑了。”那人大喊道。

“小子，你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那可是我表哥的车。”

一把枪冒出来抵着了他的脑袋，一串东欧风味的英文单词直直刺进他的耳朵，刺得他后背突然凉了半截。

那人战战兢兢地转过头，还没看清来人长什么样，尼克就一把将他打昏过去，丢掉散弹枪，立刻拾起地上的AK47将他打成了筛子。

“妈的，有人！”

“快隐蔽！隐蔽！隐蔽！”

剩下11个黑手党大吃一惊，惊慌失措地在桥面上找掩体，场面乱成一团。

尼克探出身子，抬起枪就对着四散奔逃的意大利人扫射，接连打倒三四个暴露在大路上的黑手党。

“你还躲着干什么？打啊！”

劳尔蹲在一台车的后备箱边，紧紧握着手枪，任凭黑手党的子弹从上方不断飞过，就是不敢抬头。

“这么没本事，还想在这座城市混。”尼克气愤地用拳头狠砸了一下LCPD的车。

趁着他们换弹间隙，他举起盲射打死了一个要回去拿火箭筒的人，然后一个滑铲闪到了劳尔旁边。才一抵达，几发子弹就梆梆梆打在车上。

“会不会开枪？”

“会……会……”

“他妈的，那你就打啊！”

“他们人太多，火力太猛了，怎么打！”

尼克一拍脑门，把自动步枪甩给劳尔，自己拿着手枪滑出掩体，砰地一枪又打死一个躲在车的另一边的手持UZI的黑手党。

“你迟早都要迈出这一步，何不现在就迈？跟着我！”

劳尔小心翼翼地猫出掩体，发现地上早已躺着六七具尸体。尼克已经拿起了那把UZI，正躲在一台车后与三个手持AK的人交火。

这时，两个黑手党人正往左侧迂回，试图包抄尼克。他们还没发现劳尔的存在。

“拼了！”

劳尔艰难地压住枪的后坐力，拿着AK就对着那两人扫射。惊恐的意大利人在几声斜刺里杀出的枪响声后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