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个金碧辉煌的商业帝国随着夕阳落下而缓缓升起,纸醉金迷的自由城在灯红酒绿的衬托下焕发出无数新的生机。
这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景象,也是这座城市的黑夜专场。
“真好啊,这才是梦想成真的地方!”
一架从圣费耶罗复活节湾国际机场飞往自由城弗朗西斯国际机场的客机正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身着旧西装的年轻人们纷纷扒在窗户上看着这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并感慨自己来对了地方。
他们都是怀揣着梦想来到这片土地上的无知的人们。
而也有不少人一边冷笑,一边嘲弄着他们的憧憬,然后叹了口气。
客机缓缓降落在机场的跑道上。
“终于到了,我未来的希望之地——自由城! ”
劳尔·埃斯波西托背着背包走出舱门,迎面而来的空气就先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先是从机舱里鱼龙混杂的怪味,再到外面自由城的天空中弥漫着逐渐酸楚的气味,一股浓郁的重化工气息。
“咳咳,咳咳!这特么的什么味道啊!”
劳尔一时没忍住,咳得唾沫横飞。旁边的人急忙避开,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乡巴佬,一看就是,第一次进城是吧?”
“又一个想来这里陪葬的可怜的家伙。”
“滚远点!赶紧滚远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捂着口鼻,一把将他推开。
劳尔一个踉跄,差点从下客梯上摔下去。
“分分钟几百万!土狗别浪费我时间!”
那男的回头啐了劳尔一嘴,其他人也不同情他,反倒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这个西海岸来的年轻人。
“要不是没武器,这还是人多眼杂的地儿,我会受这气?老子是杀手!换个地这些人早都见上帝去了!”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背好行囊,走向航站楼去取自己剩下的行李。
路上,劳尔发现不只是他,所有前来自由城打拼的小伙都被冷漠粗暴地对待。而区分,就是下飞机时这群人受不了这股刺鼻冲脑的化工酸臭。
只有稚嫩的年轻人才会来到这里,他们还不懂自由城一切,对它的幕后一无所知。
火急火燎的人们拎着大包小包,从“欢迎来这里参观,能离开的话更好。”这句印在航站楼出口处的自由城格言边走过。
“我就不信邪。”劳尔拿着行李,站在接客点招手等待出租车。
就在这时,一台银灰色的骑兵越野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车上写着贝利克公司这串字母,它与其他黄色涂装的出租车形成了鲜明对比。
“黑出租吧这是……”劳尔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越野车,又看看其他出租车,“黑出租就黑出租吧,越野车怎么也舒服的多。”
“欢迎乘坐贝利克公司的出租车,乘客您要上哪儿去?”
劳尔放好行李,坐到副驾驶上。还没看清司机长什么样,一股浓郁的东欧口音随即而来。
“阿尔冈琴区,安东尼旅馆。”
“行,坐好了,开始起步计费。”
骑兵驶上机场高速,在车流中奔驰。劳尔在开阔的道路上看着远方的钢铁森林,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在他的心中荡漾起一阵阵浪花。
“师傅,你是东欧的吧。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
“嗯,我是塞尔维亚人,你也是塞尔维亚的吗?”
“美国人,意大利裔,来自西海岸。”
“西海岸啊,来自由城旅游的?”
“不,我是来实现梦想的。”
司机一听,转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劳尔。但劳尔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新生活中,完全没注意到。
“可怜的孩子。”
尼克·贝利克长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开始了沉默。
骑兵越野车在高速上飞快地行驶。
相视无言,劳尔脑海中开始浮现家族教父韦斯利·埃斯波西托,也就是自己父亲的身影。
“废物,你真是一个废物!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你看看你两个哥哥!”
韦斯利坐在虎皮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硕大的雪茄,指着劳尔骂道。
他的两个哥哥亚历山德罗·埃斯波西托和安赫尔·埃斯波西托在旁边轻蔑地看着他。
“给我安排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失败就骂得狗血淋头,还要受家族的残忍处罚,似乎我就不是他亲生的一样。”劳尔托着腮看向两边快速后退的车辆,想起了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疤。
“在洛圣都,安排你管理的假钞厂被一个叫崔佛·菲利普的地头蛇炸了……”
“在拉斯文加斯,咱除圣费耶罗之外最大的制毒集团被麦克·迪圣塔那个中年肥猪和黑鬼富兰克林·克林顿偷刮得一干二净,你还能做成什么事呢?啊?”
韦斯利抽出雪茄,吐了劳尔一大口烟雾,然后叫两个手下摁住他,扒掉上衣,用还在燃烧的雪茄往劳尔的胸口上按。劳尔痛得撕心裂肺地吼着。
一想到那些事,他就难以入眠。
从小在圣费耶罗长大,他打小就被周围的人瞧不起,在欺负中滚成了现在这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
“只要能和这些意大利家族达成合作,开创一番在自由城的事业,我就能真正站起来了。”
前方是尼克那被迪米特里烧毁的公寓,当车经过时,尼克转头看了好几眼。再往前就是阿尔冈琴大桥了,自由城和新生活即将到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孩子。”尼克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