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呕…”
凯刘再也禁不住视觉的刺激,返回房间内连连干呕,而野擒不敢作声,只是眼神向凯因示意后告退。
“他们全部都不是活物,只是斗兽场里的残骸借助魂力拼凑在一起的武器,也是凯文瑞生前秘密研制的。这些东西本来被霾锁限制着行动范围,没想到他死后居然可以使用了。”
“父亲…求你别再做这样的事了。他们都曾经是稚嫩的孩童,本身都是无辜的。”凯刘内心痛苦万分,他从不怀疑父亲对自己的关心与挚爱,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反人性的试验。
他苦苦哀求着:“小桎哥的魂力一直在衰弱,他已经无力与父亲抗衡了。只要确保九子钦能成为时空穿梭者继承人,并一直受到霾锁的控制,根本无需再大费周折攻打棂蜀。”
“越游那一脉存留至今从无中断,肖云桎一日不死,嗣雾就有一日的威胁。他擅自拔出霾锁却未伤及性命,九子钦与之对抗的结果可想而知。刘,以你的了解,你觉得郑凌哲会选择保护棂蜀大陆还是杀母仇人呢?”
凯刘意识到父亲并不清楚肖云桎和郑凌哲内在的联系,只了解“杀母”与“钥匙”两层关系,笃定郑凌哲会为了棂蜀大陆的和平舍弃肖云桎。
凯文瑞之所以没有汇报这些,是为了与凯胤交涉时留一些底牌在手里,没想到棂蜀这一去却成了亡命路。
“你这样舍弃小桎哥,不怕郑凌哲起疑心?他现在将嗣雾将军作为人质还可以有谈判的余地。”
“这场战争我们有九成的把握,只要野擒的部队顺利,肖云桎必然要找我谈判要求召开审判庭。我只需要求他与郑凌哲对决,输了便会失去继承资格。”
凯刘听得胸口一颤,他不解地看向凯胤:“为何小桎哥赢不了?他可是能一个人单挑嗣雾的一个军…”
“肖云桎在郑凌哲的面前只算是容器,他如果向郑凌哲发动致命攻击,则会产生剧痛伴随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强者对弱者魂力的吸收会使弱方一不小心就灰飞烟灭。”
回想在澜区参观训练的日子里,肖云桎亲自与郑凌哲对战的次数寥寥无几,原来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
“小桎哥从小与我一起生活,他比老管家还要重要,父亲如果执意要伤害他…就连同我一起处死吧!”
右脸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凯刘的嘴角和下颚泛着青紫色。
凯胤怒斥道:“糊涂!你和你母亲一样,总是在意花花草草或是无用的东西,继承着嗣雾的血统却和下等人厮混。你知道自己要接任整片大陆的管理者吗?!”
“又提母亲!我刚满六岁你就执意领养了其他孩子,将我母亲赶出宫殿外,那你为何又寄希望于我?!凯文瑞和我一样,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天感受过幸福!我们一样的可悲!”
凯胤同样是从自己父亲的六个儿子、三个女儿中靠手段获得的继承权,导致他近四十岁才于年轻的妻子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凯刘。
他对凯刘充满了怜惜,但年少时经历的尔虞我诈让他无法放松下精神,对时空穿梭者组织,对未知的国度于技术莫名恐惧,只有统领其他各个大陆获得绝对的霸权,才能让内心得到平静。
他内心动摇地看着凯刘的眼中噙满泪水,上次大吵还是老管家惨死时,儿子哭得像个泪人。
“你…你这样软弱、敏感、天真,让我怎么放心…能不能争气点啊,刘!”
“父亲大人,肖云桎被你折磨了十年,他都不曾伤害过我啊。你让我争气,就是让我制造令人作呕的怪物军队,踏着血河骨堆一路高歌,失去理性。那我现在就追随凯文瑞一起去死!”眼看自己儿子眼眶中交织着悲愤与血丝,继续对峙着。
“只要肖云桎输给禾云的儿子,我保证安全将他带回来。但攻打棂蜀的计划不能改变,从古至今历史的齿轮都只能往前运转,我的使命同样是只能往前。”
凯刘重重地叹了口气,瘫坐在床上背对父亲。
他胸口怀着愤怒和痛苦久久不能平静,亲眼目睹乐凯文瑞的秘密军队以及即将前往棂蜀的人员规模,他不知道棂蜀要怎么才能够赢。
一群有血有肉的人,要与毫无痛觉和情感的机器对战,更何况双方战士地数量呈现10000:1的压倒式的差距。
“你就在自己的生活区范围休息,这次战争不需要你插手了。”凯胤见状不再说话,他留下凯刘一个人在房间内,反手将门封锁住,并嘱咐门外的守卫:“按照刘的作息照顾他,战争结束前不准让他离开嗣雾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