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刘在回到嗣雾的当天就被父亲“软禁”起来,期间凯胤没有来过一次,反而是野擒授命不太情愿地看望这位小少爷。
“凯文瑞的尸体为何不带回来?”
野擒身形高大,半张脸上纹着暗色的符文字样,另一半则略显清秀,但他已经存活了近六十年。
“元将的意思是,要我带回一捧骨灰?我可是刚经历九死一生逃出来…”凯刘将收集到凯文瑞进行违禁品交易与基地建造相关的证据,一并交给凯胤,父亲当时的神情十分惊愕。
野擒冷哼着,手掌握住凯刘正躺着的那张喷金豪华大床的围栏,捉弄式得晃动:“凯胤大人又养出一个小骗子。和我说实话吧,肖云桎是不是叛变了?”
凯刘眉尾一挑,淡然回复:“失宠的老男人果然擅长栽赃。”
“……”野擒粗暴地破坏掉房间内的监控,一对狼魂形盘旋在上空,对着凯刘露出凶狠的獠牙。
“你父亲养虎为患,自作自受。他可知违禁品和基地严重违反时空穿梭者组织对于时空稳态的规定,更何况凯文瑞拉来九子钦那样危险的人物。凯文瑞如果不死,遭殃的是凯胤自己。”
“老东西,休想套我的话!小桎哥是被棂蜀的澜军逮捕了,你作为元将,还不去将郑凌哲带回嗣雾!”
野擒继续向凯刘逼近,他看到眼前的娃娃脸逐渐炸了毛,魂形张开巨大羽翼挡在中间,圆滚滚的眼睛怒斥着自己。
“禾云是我曾经的同事,她的死我一直耿耿于怀。我警告你们不要再继续对郑凌哲打主意了,你们都被凯文瑞和九子钦骗…”
“呵,看来嗣雾的天都要换了。”凯胤缓缓走入房间,野擒在霾锁和魂力双重的压制下狼狈得跪在地上,凯刘紧闭双唇没有出声。
“合作关系就是要彼此信任,你不信任我,那我便可以对你的妻儿为所欲为。知趣的话,三天内将禾云的儿子带回来。”
“父亲…原来你…”凯刘警惕地望向凯胤,他深知这种以他人亲人为筹码的行为太过卑鄙,突然理解野擒对待自己时矛盾的态度。
凯胤的大手抓住儿子的肩膀,用肃穆的神情凝视着他:“刘,嗣雾大陆的辉煌被时空穿梭者那群人深埋数百年,我们拥有强壮的身体,越于异族的战斗力,坐拥广阔领土与肥沃的资源。可是仍然要和其他大陆一样受他们管制,一代又一代被禁锢在这牢笼里,你甘心吗?”
父亲金色双眸中满溢着愤怒,他的身体虽然高大,但已经被岁月磨砺得不再挺拔,披风下藏着第一次大战中留下的弹口。
凯刘握住凯胤略显粗糙的手背,温顺地说:“父亲,无论你怎么将我与文瑞哥比较,我和他还是不同的。以强大之躯欺辱弱小,根本就不是助力嗣雾重获辉煌的办法啊,我更不能认同你将希望寄托在郑凌哲身上,在父亲眼里他不就是个杂种吗?”
“包括野擒在内,我的军队主力们甚至连霾锁的副作用都避免不了,失去魂形后他们的身体会迅速衰弱。而棂蜀人从骨子里就是靠身体吃饭的生物,郑凌哲的体内同时拥有禾云与自己的魂形,近乎完美的精神侵蚀力,只有他可以百分百压制住肖云桎以及他背后的组织。”凯胤露出嘲讽般的冷笑,他逐渐松开对野擒的控制,一直匍匐跪着的人得以喘息。
“所以父亲你一直都知道小桎哥的计划,故意让我跟随他去了棂蜀?那文瑞哥的底细父亲是否清楚?”
凯胤用食指轻点了下凯刘的眉心,这是小时候拿来逗自己的动作。
“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肖云桎从牢笼里活下来,凯文瑞研制的霾锁以及禾云的儿子完全觉醒,每一环都是变数。可惜凯文瑞这小子野心太大,他进行的违禁品勾当足以让他死十次了。没有霾锁,我们只剩下郑凌哲可以作为筹码威胁到肖云桎。”
野擒听到宫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野兽的嘶吼,他警惕性地站起身,魂力无形中向外扩散。
“这些是我给棂蜀准备的礼物,有劳元将亲自送过去了。”
令凯刘毛骨悚然的是,他无法用魂力感知到任何生命体特征。他走出房间,眼前出现的画面让他后背一阵恶寒:
那是群由断肢与皮**合般的庞大身体,形态各异,没有明显的头颅与四肢,但可以进行灵巧活动。末端露出的几根骨骼形成“手掌”,牵拉着生性凶猛的巨型马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