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柏意不知怎么滴就下了山。
其实那天晚上事情还是发生了的。
前一天的打打闹闹仿佛是一场无法言说的告别。
徘徊在山门口的等待,最后等到了柏意满身孽煞,自我封印。千年再不相见……
…………
距离松云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相似地形的柳庄,柳庄有个哑女,哑女说过,儿子脖颈后面有一块拇指印大小的胎记,便天天在村子里外盯着年纪差不多的人看,下田的时候,也常会注意,生怕哪天挖出些什么来。
柳庄接连下了很多天的雨,夜里也不见停。每到这种大雨天,村里就格外安静。雨声催人困,所有人那天都睡得极熟。
同一时间一片跟柳庄相似的村子,也靠着山,村边也有一条官道,道旁有间驿站,立着拴马桩、支着茶酒摊。
那里也下着雨,雷电不息。两个穿着棕褐色衣袍的青年从村子里跑出来,在无人的拴马桩旁边躲雨。
个子矮一些的那个绞着衣服上的水说“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这山要塌庄师兄那里听来的”。
另一个高一些、也结实一些的人说“没提,他只说这几天就不下山了。别管我消息怎么来的,反正是真的,否则你说说为何庄师兄和钟师兄好巧不巧就这几天不下山”。
他反问完,自顾自答道“避祸嘛。”
矮个子信了七八分,脸色有点差,但还是说“那那也无大事吧,山上那几位都知道了还怕甚”。
“知道又怎样。”另一个人挽着袖子,头也不抬地说,“你何时见他们插手过这些。”
矮个儿脸色更差了“可……”。
“再者说,山上山下从来都分作两处,山上弟子才是真。山下不过是”高个儿挽好一边袖子,抽了根布条,用牙咬着栓紧,“不过是驱散不掉便放养着的庸碌之辈。山下的灾祸,左右闹不到山上,何须费事来管呢”。
“话不能这么说,你以前不是说要勤加苦练,争取早”
高个儿不太高兴地打断道“那都是几岁的胡话了,陈芝麻烂谷子。”
他拴紧另一边袖子,又问矮个儿“你我就是这村里长大的,村子姓张,咱俩姓张,山下也有不少弟子都是张姓出身,本就是一家。我之所以拉你,没找旁人,是觉得你我亲如兄弟,你也重情重义,不是那些整日把自己往无情之道上修的假仙。”
矮个儿被他这番话弄得惶恐不定,脸色发白“怎么叫假仙,你近日是碰见什么事了怎的句句是刺。”
“憋久了而已。总而言之,现今村子要遭祸端,而且是大祸。你就说,救不救?”
“救但是怎么救?”
“找座卦象相近的荒山,转过去便是。”高个儿说。
天上炸下一道惊雷,照得他们脸色鬼一样白。矮个儿吓了一跳,没听太清,再想询问,高个儿已经走进了雨里。
他找了一圈方位,最终在某一处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了纸符。低头的时候,露出了后脖颈。
原来那高个子就是柳庄哑女的孩子。
柏意知道后,代替了柳庄承受了那些枉死的孽,柳庄因此好好的。
但逆转天时,尤其是拿无辜性命来抵的这种,是要遭报应的。
所以张岱带着满身无力摆脱的天谴去求了尘不到。
尘不到一眼就看出来张岱身上的天谴,所以,他没有帮。
可是!没想到,张岱并没有离去。
他躲在远处,看着尘不到独自化去尘缘。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尘不到指尖逸散出来,在他面前慢慢聚成一片薄薄的雾。
尘不到抬手拢了一下黑雾,下一瞬,雾气便化成了一大片青鸟,扑扇着翅膀,从他宽大的袖袍间飞往微亮的天际。
这些青鸟就是被遗留下的尘缘。其中有两只一红一青的鸟盘旋着不肯离开。绕了许久,各自落下一根羽毛,才肯飞走。
两根羽毛飘落慢慢合到一起,这才形成了两种颜色的华丽羽毛。这代表着喜爱,关心。(这个意思是江江自己想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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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人理江江吗?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