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天上午时,大伯问我:你爷爷的第一周年,要不要我们一起烧?
我说:“我不知道,你得问我爸。”
就刚才,忙活一天的母亲,煮了肉。
邻居来家里闲坐好奇道:“你煮肉干啥?!”突然反应过来:“噢,今天是你家老头一周年了嘞,该煮该煮。快点叫你当家人回来去坟上敬香。”
母亲随后给父亲打电话,电话十多秒通了后,大声道:“快点回来,今天老头一周年了,我白天还以为今天是初八,刚才才看到是初九。嗯,你快点回来。”
今天下午才写完爷爷去年健在时的事儿,爷爷健在时的画面清清楚楚地在我脑子里浮现着,仿佛爷爷昨天依然还在我的生活里。今晚一家人却都在说爷爷已一周年,母亲忙活着给爷爷煮肉,准备到爷爷坟上烧香,烧纸,跪拜。
刚上楼,在自家神坛给爷爷敬了一周年的香。
母亲放了一大块五花肉在神坛上,敬了香,烧了纸钱,我也烧了一堆纸钱。
二叔黑框黑白遗像照就在我的左前方的神台上,那是大伯在二叔火化当天,拿二叔身份证,打印的证件照做成了遗像照。
遗像上的二叔脸方,看着比前几年生病有肉少许,很年轻,看着有30来岁左右。头两侧剃成很短的短发,头顶发丝稍长点,眼神无神,定定地看着前方,看着我。
我右侧前方神台上,是爷爷金框彩色的画像遗像照,说是彩色也不见得。爷爷身着纯黑中山装,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粉嫩面皮,两颊稍凹,小眼里透着精神气,高鼻梁,宽鼻翼,嘴角稍弯。仔细看去,有点微笑严肃 的面相定定看着前方,看着我。
楼上烧完纸钱。我与母亲,摸着黑,前去不远菜地里的爷爷的坟上祭拜。
母亲烧了给多香,点燃一个灯笼样式的矮圆火红色蜡烛,我在一旁努力烧纸钱,烧了一大堆。
母亲见我烧的快烧的多,突然提醒我道:“纸钱别烧完了,等会给你二叔还要烧。”
我心生疑惑,向母亲弄个明白:“今天不是只是爷爷的忌日吗?怎么还要给二叔烧?”
母亲道:“那是你爷爷的儿子,以前不是天天喊你二叔吗?一起也烧点。”
半小时后天已乌黑,我与母亲又拿上纸钱和肉去了二叔的坟头。我点燃一个玻璃圆柱体,金莲底坐的蜡烛,母亲点燃小蜡烛,我们开始烧着纸钱。
黑夜里,纸钱燃烧的火光,把二叔水泥墙的坟头照的黄亮。草腾三四根长短不一的垂直在二叔坟头前。坟堆上,长出一根高大茂盛的不知名的树来了。
我看着树藤垂直在坟头前的水泥墙上,显得格外好看,刚好点缀了二叔全灰无字的单调坟头了。
烧完纸钱,祭拜完,我与母亲一起又摸着黑回了家。
其实我并不迷信,但我还是想用这样无用的仪式祭拜一下爷爷与二叔。但我还是想用此法来寄托我对他们的种种思恋。脑子里全是爷爷与二叔健在的清晰画面,恍若他们还在,可家里确实没有了这两活人了,说他们已不在,可处处是他们的影子。
我两位至亲已人去楼空,留下悲伤与对他们的过往种种来浸泡这我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