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读小学五年级前。
爷爷常隔三差五,晚饭后,休息前。拉开小瓦房屋里昏黄电灯。身着蓝色中山装上衣,下着黑色或卡其色或灰色长裤,端坐床头。少许白发寸头,布满细纹认真脸庞,融进昏黄灯光的影印里,向左微偏着头。让本不明亮的黄灯能多照射在大木柜上一点,这样才将好操作下面卷旱烟的工作。
布满细纹老茧双手,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枯黄、皱巴巴、麻条状的旱烟肢解成手指一般长短。在将小段旱烟捋开,捋成一小张一小张,一张错叠着一张卷起来,卷的过程中若遇到皱叠不平的烟叶,爷爷就左手轻轻按压烟叶边缘,右手轻柔把皱叠处捋直,在继续卷。每卷旱烟都如手指长短粗细、紧实饱满,这样吸食时,时长刚好、大小刚好。
爷爷用半小时左右,像精心做一庄自己喜爱的工艺品一样,细致卷好七八根旱烟,然后收进因常年,专门装旱烟以染成灰黄皱巴巴如咸菜的一个小塑料袋里,放在枕头下。
这样的端坐认真卷烟的姿态爷爷,在几十年的春夏秋冬的夜晚间,在昏暗小卧房里的大木柜子上,卷了无数根旱烟。
第二天忙完活,与村里吸旱烟的一两位老人,围坐在屋前院的四合院里充满朝气的泥土上,各自分享这自己卷好的旱烟,吸的吞云吐雾。
爷爷边吸这旱烟边从衣袋里拿出头天晚上卷好码放在袋子你的旱烟道:“我昨晚卷的,看,卷得多好多紧实,呵呵呵呵。”
隔壁家大伯也不示弱,从衣袋里拿出自己卷好的旱烟出来道“:我这也卷的好。”拿出来比画着,让其他两位老伙伴都看看,他卷烟的技术也是不差的。
另外一位吸烟丝的受了委屈,不服气道:“我这吸着好。”烟丝那好,这位大伯不说,但就说烟丝好。
我爷爷反驳到:“你那烟丝不好,吸两口就得换,麻烦,一点不安逸。”
几位老人拿出自家卷旱烟的杰出手艺比较的不相上下,但谁也说不出自己的不好,都自认为自己卷的烟草无人能及,技术超群。
几个老小孩,比划的简直认真的可爱,到最后都还是欢快散场,下次再续战绩!
爷爷还种过一个季的旱烟。
烟叶片有成人小臂长,绿色大椭圆形叶状,叶脉纹理细密交错,粗细各有,像垒宝塔一样,一层一层结在绒刺一米来高的笔直叶杆上。到叶片长到半米长,10多厘米宽时,爷爷就去地里,从烟杆上一片一片掰下来收回家来。用麻绳两片一把,绳子多长串多长,像凉咸菜一样挂在屋檐下,让深绿色旱烟叶片经历秋风吹打,经过秋阳烘烤至干燥枯黄。 就可以收存起来了,吸食时拿出一两片卷上就好。
那年收的旱烟,爷爷吸了将近一年。
吸旱烟的人,屋子里永远有股除不掉的浓重呛喉咙的旱烟味,难闻得很呀。
我以前听旁人说,一般人第一次闻会头晕胸闷难受的喘不上气,跟被人捂住口鼻一样喘不上气,喉咙还多了一分刺痒。我是从有记忆开始就被这难闻的味道熏染着,所以从没觉得这味道多难闻,那会村里老人都吸旱烟,我认为这就是老人们的标志性味道。
爷爷80岁就开始戒掉旱烟,改吸纸烟。但每天也只吸一两根,最多三根,不会再多。就算有人给取,也只放耳朵上隔天吸。后来,时间把爷爷屋子里的旱烟味慢慢给驱散溶解了。
至我有记忆起,爷爷每晚也就只饮二两白酒,不管在家里还是去亲戚家,就只饮二两白酒。
就算有人劝酒,他也只摆手到:“酒不易多喝,喝好,喝够就行了。”
旁人见他80几岁高龄也不会多劝。
爷爷后来常老声长叹地提醒着我爸道:“烟少抽,抽多对肺不好。酒也少喝,酒每晚喝上二两对身体有易处,但喝多了就有害处。这两样一样吃多了都对身体有害,每样东西都有有易有害的一面。”
我爸从来不听,现在50多岁,身体以因酒、烟出了毛病。
爷爷90岁后,就在未饮酒吸烟了,说不喝酒就不喝酒,说不吸烟就不吸烟。身体也从未因为酒、烟出过任何毛病。
身体是自己的,要像鸟儿们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爱惜自己的肉体,你若不珍惜,它日后便不珍惜你,到时你想挽救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