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是叫她买了蛋糕,可是我的确不是凶手。”这会儿的刘雯芝倒是很诚恳。她摊开手,表示自己已经全盘招供。
“冤枉的?”你等到法庭上再慢慢说吧。”北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银色手铐,边说着边向前去抓她的手。
“等一下。”闻声望去,是裴雨晴。
“你干嘛?”北林被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问。
裴雨晴托着下巴说:“有些奇怪,如果是她杀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她知道我们根据钱来确定嫌疑犯,她就不会告诉我们她曾经给过死者钱。”
北林(反驳)你想多了吧,也许她有自信不被怀疑呢
“总之,感觉不对。”裴雨晴坚持着。
刘雯芝一脸哭腔:“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吗?”
道林证据就是没有(爽快)
森美星张大嘴巴,不解地发出声音:“啊?”
菲洛对着道林耳畔低语:“你也想到了?”
道林发出轻笑,一脸“你快夸夸我”的样子。
少女又用神秘的口吻说:“为什么那四张人民币上没有你的指纹?”
刘雯芝愣在那里,似乎找不到任何为自己开脱的说辞,旋即脸上挂着对少女厌恶的表情。
菲洛怎么不继续狡辩了?难道给亲生母亲钱还不能留下指纹吗?
“你蓄意谋杀了你的母亲,有必要说说原因吧?”北林是时候地问。
刘雯芝突然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发出高亢刺耳的尖叫:“想杀就杀了!”
面对疯狂的女人,马修颇有气派地命令道:“拷起来带走!”
裴雨晴凝视着刘雯芝,纤长的手托着下巴思索着,细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菲洛靠在不远处的一张办公桌边,低着头,刘海的阴影蒙在她的双眼上。
突然,她发出低沉的声音:“等一下。”
少女看着菲洛,露出空洞的笑容,心想:她也发现了吗?
北林听见菲洛的声音再一次愣住,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菲洛抬起头,眼眶里充满雾气,冰冷的话从她的嘴里流淌出来,“看到你杀了自己的母亲却没有一丝忏悔的样子,我真是不愿说出真相,可这是我的责任。”
刘雯芝抬起头看着她,眼里闪出一丝不解和忧伤。
裴雨晴用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果然是这样,真正的犯人是?”
菲洛孟邱媛
“我吗?”孟邱媛还是一贯温柔的态度。
菲洛正如你所说,老人对钱是有洁癖的,所以你经常被要求更换纸币。那么你只要在最干净和整洁的纸币上下毒,她是一定会要的,对吧?
“是啊。可是,这又怎么了?”孟邱媛的声音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平静。
菲洛抬起头,直视着她,用忧伤的语调缓缓吐出这几个字:“你的指纹呢?”
孟邱媛也愣在那里,微微地发抖,接着说:“可是,保安也没留下指纹啊!”
旁边一直缄默不语的保安不乐意了,粗鲁地骂着:“少扯到我头上来。”
美星插嘴道:“保安有戴手套啊。”
“我没有戴手套怎么会没留下指纹?”孟邱媛语无伦次地问。
道林你只要在手上涂点胶水就好了
“银行的那一张沾有少量毒素是因为毒被死者连着唾液吃下去了。而另一张沾有大量的毒才是因为死者不小心碰到。而且这两张纸币能很明显看出哪张比较新,死者既然有洁癖当然会从新的开始数。而且刘雯芝的钱上根本没有死者的唾液。”菲洛低着嗓音解释道。
“这样的话,保安也有可能下毒吧?”孟邱媛安静地问。
菲洛如果保安把毒涂在手套上,在帮死者拿钱的时候沾上去,不可能那么巧碰在右下角。最重要的是钱掉下来,这完全是个巧合
“孟邱媛,你挺恨那个老太太的吧?”保安问孟邱媛。
孟邱媛出乎意料地大声叫起来,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和前一秒温柔的淑女样截然不同,“我是恨她。她三番五次来找我的麻烦。”
“就为了这点破理由?”美星觉得难以理解。
“任何荒诞、怪异、极端不起眼的理由都会成为罪犯杀人的理由。”少女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旋。
刘雯芝这时回头看了看孟邱媛,愤恨不平地描述着:“那个可恶的老太太,死了也是活该。前一阵子,我女儿生病了,需要钱看病,可是当时我做生意正好赔钱了,就问她借,可是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女儿生病关我什么事?我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去。’她是我妈吗?简直是个贱人!死不足惜!”
“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道林冷不防地抛出这句话。
“什么?”
道林用讥笑的口吻嘲讽她:“吃着高档的蛋糕当早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你母亲呢?省吃俭用过着节俭的日子。”
刘雯芝笑笑说:“是她自己抠门。狗屁省吃俭用!狗屁节俭!”
“我看你是该醒醒了。”马修无限感慨地看着她。
裴雨晴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刘雯芝的面前:“你错了,我想你妈妈当时是真的没钱,其实她是真的爱你的。你看了就会明白。”
这个信封就是放在带锁的抽屉里的。
黄色的牛皮纸信封,里面塞得鼓鼓的,全是崭新且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刘雯芝静静地接过厚实的信封,手一翻,看到信封上面写着“给芝芝”。
刘雯芝把信封贴近自己的胸口,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希望你好好接受改造。”裴雨晴对她说。
———
北林拿出手铐,往孟邱媛的手上拷去。
孟邱媛灵敏地躲开了,跑到窗边,笑着说:“哈哈……我是不会去坐牢的!”
孟邱媛打开窗户,纵身跳了下去。在她消失的那一刹那,房间里烟雾弥漫。
地毯上一个黑色的物体不断地喷着白色迷雾。
菲洛立刻向窗边跑了过去,把头伸出窗外。
外面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黑色的夜幕中,机身上写着“白夜”的直升机在楼边,螺旋桨飞速旋转着。
菲洛瞪着眼睛,琉璃色的瞳孔迸发出尖锐的光。
直升机上的普路托对菲洛露出鄙视的笑颜,嘴里念着:“哼,罪犯不会得到惩罚。永远不会!”鼻翼上的黑钻石映衬着淡淡的月光,发出幽幽的亮光。
普路托旁边的孟邱媛从直升机里探出头,说:“哈哈!无知的人,快清醒吧!”
声音回荡着,直升机向黑色的夜空飞去……
卷起的强风,再一次吹在菲洛的脸上,她握紧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