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公安局是一栋二十四层高的现代化大楼，矗立在夜色中，如同巨人俯瞰着大地上形形色色的人和稀奇古怪的事。

银色的外壁，镶嵌着有机玻璃窗，窗户被擦得发亮，反射着月亮柔和的光线。

此时，只有几扇有机玻璃窗里透出白色的灯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

刑事案件调查组的房间里，马修一副老大的姿态：“喂，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审问过了，没什么发现。”北林耷拉着脑袋。

道林解释道：“刘雯芝曾给死者400元，而孟邱媛是银行的工作人员，无意间触碰到钱的是银行保安郭琦彬。”

刘雯芝听了，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什么？我们是嫌疑犯？”

身边的保安郭琦彬无力地睁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说：“哼！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北林跳出来解释道：“没有，这只是一个调查。”

“准确地说，其中一个人是凶手。”北林身后走出一个人，冷冷地说道。

北林回过头去，高兴地问：“是吗？菲洛，知道答案了吗？”

森美星对身边的菲洛小声地低语：“呀，百科全书小姐，看来她也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你先说好了。”菲洛谦和地说着，把视线移到少女的身上。

少女也不甘示弱，昂首挺胸，迎上了菲洛似剑的眼神，嘴里幽幽地吐出一个字：“好。”

而菲洛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跷着二郎腿，欣赏侦探的推理秀，嘴角浮现不明显的笑意。

沙发的另一端坐着道林，他熟练地抓起菲洛的手，专心把玩着每一根手指，欣赏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缓缓跳动。

菲洛瞪了他一眼，道林熟视无睹。欲抽回手，又被抓了回去。

少女抬起修长的手指着在场的一个人的脸，修剪整齐的指甲上，透明的指甲油跳动着不安的光线。她嘴里坚信不疑地断言：“凶手就是你！”

视线顺着她的指尖，看到的是一张布满黄褐斑憔悴的脸，她就是死者的女儿刘雯芝。

刘雯芝一脸惊恐，颤抖着嘴唇：“不是我，真的。”

房间里，一个人看着她，偷偷地弯起了邪恶的嘴角。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刘雯芝镇定下情绪。

“地上散落的钱币有15张是连号，也就是银行的，里面有一张有少量的毒素。剩下的四张也就是你的，有一张有大量的毒素。也就是说，银行那张上的毒素大概是死者垂死挣扎时不小心碰到的。”

“可是我昨天是碰巧遇到我妈的，我怎么知道她要问我要生活费？”刘雯芝搬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根本就知道你母亲昨天要去取钱。这是死者的习惯，每月十五号。”

“我不知道，她的习惯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要知道她有钱我还会给她生活费吗？”刘雯芝渐渐消失了紧张，大声地狡辩了起来。

“哼，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会不知道？那么你大概非聋即哑。”

刘雯芝笑起来，“你有证据吗？证明我拿有毒的钱给她。”

少女更加昂首挺胸起来，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占了大大的优势，显得霸气十足：“证据？当然有。”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证物袋里安静地躺着高档饼屋的发票。平淡无奇的纸片，此刻汇聚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把有字的一面转向刘雯芝，上面清楚地印着“黑森林388元”。

刘雯芝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坐在沙发上的菲洛站起来，带着冰冷的气息缓缓向刘雯芝逼近，“根据这家高档饼屋营业员的供词，死者生前曾去买过黑森林蛋糕。而发票就是证据。”

“奇怪，我更听不出这个跟我有关系了。”刘雯芝高声地说着，语气有一丝不安。

菲洛死者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财，不可能去那种高档的饼屋。营业员也证实了这一点。你只要让她帮你去买蛋糕，再还她钱就可以了。这样任何人也不会怀疑

少女看了菲洛一眼，微微歪着头，挑衅地说：“抢我台词干嘛。”

菲洛倏然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少女的神态。

“我可没让她给我买蛋糕。”刘雯芝无辜地耸耸肩。

菲洛你是那间高档饼屋的老客户了吧？

刘雯芝笑着说：“那又怎么样，我女儿喜欢嘛，不过这和案子没关系吧？”

少女提高嗓门，缓缓说：“我在你家可是发现了一大盒黑森林。”

菲洛心想：原来她去了刘雯芝家里，难道她一开始就认定刘雯芝是凶手？

“那是昨天买的。”刘雯芝狡辩道。

森美星在她身后，点点她的肩膀：“可营业员叔叔说昨天你根本没去过。”

“是吗？”刘雯芝立刻改口，“我忘了，那是今天买的。”

马修突然大笑了起来，摸着下巴，“你脑子不好啊。”笑声令刘雯芝感到毛骨悚然。

马修恢复原来的神态，解释道：“蛋糕上的生产日期写得很清楚，是昨天的。你的欺骗手段也太低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