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幅画何如?”方醒指着高挂起的莲花图转头笑对着楚承道。
“颜色相合,笔触潇洒,很厉害。但收笔过于狂傲,是缺点也是优点。”楚承指着画思索道,目光看着画看得出来他是认真回答的。
“那……在鹄立眼里是缺还是优?”
楚鹄立微愣,已经好久没人这般叫着他的字了,一时间他竟有些不习惯。
“这般瞩目的画作,吾可不敢轻易去说它令我不满意这种话……自是优的,桀骜不驯的狂傲者,往后也定是一个瞩目的大画师。”楚承顿了顿,夸道,这幅画也不知是哪位羁傲之人画的,一撇一捺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色彩。
“我倒是觉得这幅画能得鹄立一句赞言已是这幅画最大的幸事。”
方醉毫不掩饰的抬高着楚承,又没有献媚之姿,让楚承一时拿不准方醉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方大人谬赞。”
“诶——我叫你鹄立,你叫我方大人,这不见外了吗?叫我醒生,方醒生。”
方醉此刻笑着,微微歪着脑袋看起来乖巧极了,给楚承的感觉亦是如此。
“醒……生……”如楚承不习惯别人叫他鹄立一般,他也不习惯叫别人的字,明明是一个文雅之人,在一堆武夫里竟被影响到如此之深。
想着那群兄弟,楚承不由失笑。
“嗯。”方醉见着楚承这个模样也知道楚承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这个只见过几回的人都身上。
“我见过鹄立的文采,着实令人敬佩,若有机会见着鹄立现场的文采该有多好。”方醉嗯了一声,又连道。
“若有机会定不会让醒生失望。”楚承颔首戴起他的官方笑容,带着他骨子里的傲气,乍一看竟还带着他几年前的鲜衣怒马。
“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楚承扫了一眼挂起的莲花图,又看着方醉道:“如今,叨扰醒生许久,吾该回了。”
“这……鹄立可喜这画?”方醉目光游离仿佛再找什么办法使楚承留下。目光一不小心扫到了画上,方醉灵光一闪指着墙上的画道,半点没有之前的沉稳。
楚承大约是知道方醉是什么意思,拒绝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醒生不必如此勉强。”
方醉就想没有听懂一般,取下墙上的画连道:“不勉强,不勉强。去,给我把我书房里面那个画匣拿过来,拿书架上摆着的那个。”话音一转,转头对着门口的小厮道。
“鹄立不必有什么负担,就当我以画遇知己,此画难求,知己更难求。”
站在旁边的方醉的贴身小厮嘴角抽动了几下。
楚承没有注意到,但他很疑惑,现在皇都的人都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鹄立先行谢过方兄。”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有鹄立这般的知己当是吾几世福分。”方醉说着,小厮刚好带来了画匣,上好的木头封了上好的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这……”
还未等楚承开口,方醉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把画包好放进了画匣。
“好了。”
直接递给了楚承,见着楚承没有小厮又抱着画匣收回手道:“你这没有奴仆,要不我派人去照顾照顾鹄立,不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这……我一介文人,也用不上什么奴仆,这件事情方兄不必特意关照。”
方醉积极得让楚承认为这人是哪位皇子的门客了。
“这,鹄立如此风光霁月之人当然是需细细照料的,要不鹄立直接来我府上,往后你就如同我府上主人必然不会让鹄立不自在。”
“方兄抬爱了,吾习惯了那些日子就怕辜负了方兄一片心意。”
“是,是,是……是我思虑不周了……”方醉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最后在双方‘交涉’之下,楚承劝住了方醉一系列想倾家荡产养他的心思,使方醉挽叹的把楚承送到吴闲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