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哕—”门口，萧晓可正扶着墙壁，止不住地干呕，杨昕也阴着脸，帮萧晓可拍着后背缓劲。
看见白鹤和旭川来了，杨昕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让他们有点准备，萧晓可听见靴子的声音，抬起头，“白哥…”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眶，白鹤没有回答。
旭川不再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是沉默不语，先迈进房门——
赫然是血色，时不时用血从房顶滴下来，有的人已经在墙角去吐了，有的人在惊愕中盯着天花板，上面——是梓森！他的双眼显然被人挖去，嘴里和眼眶里，插满了紫娇花，手上，脚上和额头，用五个大铁钉钉在天花板上……塞满紫色的眼眶边有暗红的血块，眼皮被扯烂向外翻着；头发，眉毛上有血凝结在一起的疙瘩；地上，屋顶，墙壁，向用血漆了一遍，但这血量怎么会是一个孩子的……
旭川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反而比进门时稍微轻松了一些，他问：“怎么不拿下来？”
被问者被这个“拿”字吓得结结巴巴，“等，想等您和副队过目一下现场……”为什么这两个人都这么平静，怪物啊……
“啧，还得让我们‘欣赏欣赏佳作’？旭川小声说了一句。白鹤和旭川很默契，两人靠近梓森，然后白鹤一下子就蹬上旭川的肩膀，白鹤踩着旭川的肩膀用手去薅钉子。
“喂喂，亲爱的漂亮哥哥，我要撑不住了呢。”旭川还在这打趣开玩笑，在场的人都被这操作震撼到。旭川其实站得很稳，白鹤对他来说其实和羽毛一样轻，但这个称呼，白鹤恨不得把薅下来的钉子一掌拍进旭川的天灵盖。
“接着。”白鹤冷漠地冲下面的人喊，然后拔下最后一根钉子，旭川双手接住梓森，看着他塞在嘴里的紫娇花，把他递给了站在旁边的法医，但法医好像被吓到了，没有接住，所以尸体摔在了地上…
“……”旭川盯着法医，直到白鹤在他肩膀上狠狠踩了一脚，翻了下来，“多漂亮的男孩啊，你怎么不接住呢？”旭川把尸体从地上抱起来，重新递给法医，这个法医被吓得不敢有多余动作，接住了，但一个劲地心中恶心。
“别在破坏这么美丽的艺术品了…”旭川很小声地念叨了一句，又独自往屋里窗户的位置问技术人员采集到的线索。
白鹤把一把钉子扔在了地上，托着一手半凝固的血往外走去。
刚出门，有一阵风吹来，白鹤抬头看了一眼扎眼的光。萧晓可和杨昕正在屋檐下沉默着，但看到白鹤平静如死水的样子，都有点绷不住了。“白哥，那个…你有什么，感受吗？”萧晓可问。
“没有。”还是没有表情。
也许是被血腥刺激到了，也或者是本来就还在和白鹤以前的事赌气，萧晓可突然就“暴起”了，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白鹤的衣领，抬头冲白鹤大喊：“梓森死了！你一点难过都没有？！”
“……”
“他给你送花，说你是个好漂亮的人，你不也对他笑得很开心吗？为什么他死了你表情都没有变得哪怕一点点难过？！”杨昕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她去拉了一下萧晓可的胳膊。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头顶闪了下来，萧晓可下意识松开手，白鹤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在了那个黑影身上——是旭川。他在问完话后就踩着窗户翻上了屋顶，他从一开始就听着他们说的话。
旭川被对着他们，长发被白鹤压住了小部分，但依然不挡在风中飘逸狂放之意。旭川并没有立刻转过身子，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们继续。”
怎么继续开口呢，但萧晓可咬了咬牙，红着眼眶说：“川哥说过，白哥你也是有感情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对我们人类总是那么冷漠呢？只有你们神族才能被你青睐吗？是不是我们真的连个仙宠都不如啊……”
看着萧晓可要呜咽起来，杨昕无声地靠近她，希望能将熟悉的气息渡给萧晓可。
旭川已经转过来了，上半身紧紧贴着白鹤，右手拉起白鹤染血的手，侧头枕在白鹤左肩上，看着白鹤手上的血，闻见了独源于银白的发香……
半晌，见无人回答，旭川将头缓缓抬起，看着…地面吧。杨昕好像注意到，旭川的眼中的有一种…忧伤？
“晓可，这不能怪白鹤……”旭川沉沉地说，“有一种叫‘自闭症’的心理问题对吧，自闭的人是为了将自己保护起来。而大星官有点相似，不让别人窥探自己的心理，让他们有机可乘地伤害。”
“……”
旭川接着说：“他不想再被伤害，也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
“我们？”萧晓可和杨昕异口同声。
“当有心之人想找我们对某些事物有情感，我们的软肋时，说不定你们是最适合当人质的……我和大星官是天宫永远的敌人，他亲眼看着所爱之人为了自己死了两次，虽然性质有点不一样，但…应该不想再看见了……”旭川的声音往后变得很小，但萧晓可和杨昕还是听见了，死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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