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四哥，四哥……”

“四弟……”

……

……

……

四娃从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他坐在床炕上，四周是厚厚的墙壁，屋内除了他便是空无一人，屋中央堆着篝火。

“这里是……”四娃有些惊，他掀开被子，正准备下炕，突然捂住了脑子。

“对，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他闭住眼，似乎有些痛苦。“我怎么会忘记这些……”

他重新站起来，走下炕，浇灭篝火，望向窗外，视线里看到了窗外的景色。

飘着白雪罢了，外面白雪茫茫。

“下雪了吗……呵呵……过了鬼节，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啊……”

四娃叹气。

……

四娃的脑海里和耳畔中突然又回响起五娃的声音。

“四哥，你快走……去找其他兄弟……”

“快去啊，四哥……”

现实中的四娃突然皱了皱眉头。

记忆中的一个男音：“你害了他……自此以后，你将永远失去你的五弟。”

“怎样才能救五弟？”

“成为赎罪者。”

“赎罪者吗……”四娃清楚记得，当时自己内心的心理斗争。

可他又勇敢了起来，义无反顾：“我愿意。”

“你确定？”

“我确定。”

他的眼神坚定不移。

“但是……什么是赎罪者？”

“你连赎罪者的定义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当好赎罪者呢？”

四娃咽了口水。

“我……请你相信我。”

“好吧，我告诉你赎罪者是什么。成为赎罪者，你需要为被害者——你的五弟做出贡献和牺牲，而且，在做好事和贡献的途中，你会越来越透明。一命换一命……”

四娃的瞳孔收缩：“一命换一命吗……”

“你还愿意吗？”

“愿意。”

……

回到现实。

四娃再次低头叹气，看着手里的青玉石。

这青玉石是透明的石块，混着青色，里面凝固的液体里含着一个小人。

没错，那就是五娃。

还是那个男人在四娃成为赎罪者当天说的：“这青玉石，你好好拿着，保存好它，里面是你五弟的灵魂晶体。如果石头碎了，你的五弟也就再也回不来了。”

“赎罪者吗……”四娃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青玉石。“五弟，我会好好爱护你的。”

……

在四娃接受那个男人发出的赎罪者封印后，他已经和五娃的生命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如果四娃死了，五娃也不会活下去。

而且，一旦接受了封印，就再也不能反悔，哪怕后悔，也只能是在封印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四娃感觉到自己在消失了，他明显感到不适，甚至脑子里的记忆都会短暂的缺失。

这“一命换一命”的封印大抵是鬼节的时候结束，所以今天才只是第一天罢了，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天里，身为赎罪者的他需要做五个重要的好事。

四娃在一天一天地消失着，他明白，是自己害了五弟，所以，就应该由自己来偿还。

他离开了其他兄弟的身边。

他永远也不会回去了，当然是永远回不去了。

……

此刻他攥紧了青玉石：“五弟，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