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伫。
伫立的伫。
最近这几天,盛夏的阳光明媚得出奇,我大概是不符合这美景躲在灰色混凝土大楼的阴暗异类。
他们都恨我。
不过这也应该,毕竟我是罪人。
我又缩了缩蜷起的身子。抬头,是空白的天花板。
而且啊……的确毫无希望。
元族,人族,这本就是一个两难全,要么舍我,要么弃他。
人们常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一定可以早日达到和谐共处”之类的挂在口中,写在新闻报纸上,可现实又有多大的讽刺。那些曾经美好祥和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做的事,又能带来多少反响呢?
可是……
我焦躁地翻身。我还记得,那个小小的,裹着棕色大衣的女孩。她用死给了我无法磨灭的罪恶。
我还未去赎罪。
我拿出最后一点勇气,冲下楼。
只要还有人在意……
“您好,请问,您是否愿意为制止伤害元者,两族和平尽一份力呢?”
站在人来人往的沥青马路上,我不安地抓着衣布,挤进四周如川流不息的人群,试图停住一人脚步。
我收到的是一张张焦躁地皱着眉头,眼里尽是不满和不解的面孔,他们活动自己的嘴唇,吐出带刺的几个字:
“为什么?”
“凭什么?”
“关我什么事?”
和更多人的不屑一顾无视而过。
低头走过的人群撞击我的肩膀,不断推搡着我的躯体,我如同漩涡中漂泊的一粒微小石子。
彷徨,徘徊,无谓追赶后的绝望。
我木讷地望向街道,刺耳的车笛和摩托轰鸣声,人们纷杂的脚步与灰暗的裤脚,玻璃大厦折射要眼的白光
格格不入,好像我不曾存在。
真是太傻,真是太天真,真是太想得简单。
我为什么要揭开这尖锐的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