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

我叫伫。

伫立的伫。

险峻挺拔，巍峨高耸。山峦气势磅礴。幽灰的巨岩缠绕着朦胧的雾霭，高处，劲松挺拔，苍翠点缀墨色高峰。

只有王者才会在这刀背剑尖起舞，临山间冽风而不惧。

抑或是说，他的言语更为刺骨。

身披暗金的衣若高山明耀之心，犀利尖锐眸子中傲然目光似要穿透眼前之人。

锐利的目光端详我，如同俯视着地上的尘埃，我缩了缩，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你来这里做什么？”目光淡漠，嗓音暗沉。“来帮我们维护和平？”他冷笑。

一阵狂风袭来，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肩膀。

“你也不过是在人族养尊处优，在这里假惺惺地宣扬什么和平？”他附身，若是呢喃一般在我耳畔低语。“他们可能没有告诉你，我们一直觉得你，很恶心。”

最后一道防线破裂，我身体被震得发颤。

瞬间，四周安静下来“嗤哈哈……”尖锐的笑声划破了片刻宁静。他摇头，脸上露出疯狂的讥讽。

“拜托，多可笑，你难道要说：‘哦！看啊，快看那些可怜的元者们，哦，快保护他们吧！哦！让我们奔赴美好！’这样吗？”

“别傻了，你信不信，他们没有一个会理你。”

“所有人都会觉得你简直傻透了，所有人都觉得你这么做真是无趣又土气，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和他们毫无关系！”

他猛地展开金翼，激起一阵锐利的风，从高空俯视着我。

“囚禁，残杀，虐待……你们将我们的生命视为儿戏。”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大多数更弱小，更平和，因为我们不曾发出绝望的呐喊？”

“那么……”

他低头，露出闪着寒光的利爪，细细打量。

“如果我现在，就要以你解恨呢？”他猛地一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看啊，你怕吗？别装了，很害怕吧。”他朗声大笑。

“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撕成粉碎，让你顷刻之间从这个世界消失。”

“是不是很想将我这个危险彻底驱逐消灭？ 瞧瞧，现在的和平呢？哪去了！”

“我们从未将利爪刺入人族的躯体，可你们却自诩弱小的受害者，不分黑白地把我们赶尽杀绝！”

“你们贪婪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地，我们的领土，我们的天空，都被你们切割得四分五裂！”

“为什么不辩驳呢？”

“还是……”

“无话可说？”

他立在高峰之间，犀利的眸子向我宣下最后的审判。

我大概在那时已经被他震得四分五裂。

连什么时候脱离了高处不胜寒都不知道。

后来只能隐约想起他转头，望向远方云雾荒凉，第一次用平和的语气对我说：“承认吧，元族注定走向悲剧。”我从他的眸子里窥见了几分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