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许多年,女孩已是断案如神的四品官员,而杜城家的大胖小子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
沈翊笑着听杜城抱怨自家混小子干得好事,末了不咸不淡地加上一句:听说你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城讪讪地摸摸鼻子,灰溜溜跑走了。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北江的县衙里来来去去还是那些人,什么董大娘的菜被张大婶的鸡吃了,郭大叔家的果子又被哪个皮小子摘了两个。
一天天倒也很充实。只是杜城偶尔摸摸自己两鬓些许白发:“我们老啦,沈翊。”
一向健朗的沈翊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县衙里。铺子里的大夫来了直摇头,道他这是油尽灯枯。“约莫是早些年生了病又过于疲累以至伤了根本,”大夫叹口气,看了眼念叨着你名字的沈翊,“情深不寿,终究是熬干了身体。”
女孩也从京城赶了回来,和杜城一起守在沈翊床前。沈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面色也越发枯黄。
在一个月色凉凉的晚上,沈翊看向床边难过的两人: “杜城,你该替我高兴。”
杜城抹掉眼泪,挤出一个笑:“那你替我向她问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好。”沈翊笑意浅浅。
烟火一丛丛绽放于半空。
“今天是什么日子?”沈翊突然希冀地说。
杜城哽咽着说道:“是七夕。”
“七夕啊,我很想她。”沈翊摩挲着你的发簪,闭上双眼。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终复得相见。
后记: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天是普通的一天。但于我是上班的第一天。我看了眼时间表,离下一班公交还有三分钟,我忙跑向站点,一不小心却撞上一个褐色衣服的青年,我匆匆道了声歉,便又急着离开了。
到的时候还早,我整整衣角,走进我作为警察的第一个工作单位——北江分局。
我遵循门口小哥的指引到了三楼。
门口站着个褐色衣服的青年,他伸出手:“你好,我是沈翊,是你今天早上撞到的人。”他笑容清浅,语气无半不虞
我上下打量着他,这真是极好看的男子,我想,我的春天要来了。
一些散段:
他本就有看破人心的本事,官场之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于他而言不过轻而易举,他总能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四两拨千斤的直说到人家心坎上。
丞相对他极为赏识,可当大家以为他会攀着这个大腿扶摇直上时,他却不着痕迹拒绝了丞相的好意。
官场最忌讳站错队,但沈翊是个例外,丞相对他的打压不仅没能让他服输,反而步步高升,官员中多引其为知交。
你死后的第四年,丞相的势力外面看来仍是光鲜,内里却如一盘散沙。
那年秋天,一封亲王和丞相私通的密信不期然到了皇帝手里。
往江州取证时,路上的乞丐听到你,一阵叹息,啐了口远处的府邸:“都是这帮天杀的,宰相和他儿子养了一大帮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