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人鱼（二）

　　况且她还喜欢看人鱼小说，于是桑桑就决定爬出河，进入了人类世界。

　　但这里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好。

　　桑桑从一开始的艰难，到现在也已经习惯了。其实她有过想回河里的想法，但是看见河里这么多船，游艇之后。她又熄了这个想法，什么时候有钱了。

她就去跳常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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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梦想似乎遥遥无期，今天捡破烂捡了十块钱。还是收破烂的老爷爷多给她的，这个老爷爷是个好人。

　　经常帮助她，桑桑对他很是感谢。

　　桑桑用这些钱，买了五瓶水，还有一两个小面包，于是今天又不剩半毛了。

　　而她的跳江梦想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半分资金，桑桑觉得自己可能是个月光族。

　　天渐渐暗了下去，赤红晚霞也一点点变暗，消失不见。街头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大多都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秋天的夜晚温度很低，寒意从她的脚底爬了上来。

　　桑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等到街上角落里再没有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老城区的老人们睡得早，灯光都暗了下来。

　　只剩下老化了的路灯，还在一闪一闪的给她提供光亮。

　　小巷子里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桑桑把它翘了。

　　其实一直没说的事是，其实她一直住的是下水道来着。因为身无分文租房，也没有身份证，打不了工。没地方住，并且她日常还需要大量的水。

　　所以综合起来看，是下水道最为合适她。

　　桑桑把井盖合上，里面是一片漆黑，就连深夜都比不上地下的黑暗。但她习惯了，她熟能生巧地爬下了楼梯。

　　人鱼在黑暗中是能够视物的，桑桑看得清这里的环境。

　　她的小窝，在距离下水道出口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水是要排在江河里头的，所以那个地方的水质是最为干净的。甚至比她之前一直待过的地方都要干净。

　　但是她没钱买药，桑桑腿上的感染一直没有好。最开始是最严重的，自从待在了下水道，反而还好了点，所以这里是适合她的地方。还不会被人发现呢。

　　如果有人要她换地方居住，她还不乐意呢。

　　桑桑把尾巴放了出来，她的尾巴很长，大约有三米多长。大体上是浅灰色，越往下，颜色就越深。

　　如果这是条完整的鱼尾，鳞次栉比，排列整齐。或许还能看。但现在桑桑的尾巴上，有很大一部分的地方，鱼鳞脱落了。露出了光秃秃，粉嫩的皮肤，还带着红肿。

　　嘤，她已经不是之前那条完整的小鱼了。

　　她拍着水，把尾巴泡在了水里头。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鱼果然还是离不开水的。

　　白天在外面，桑桑最少每天都要喝五瓶水，还不够。只能缓解一下她基本的需求而已罢了。

　　桑桑爬在台阶旁睡着了。

　　——

　　桑桑的作息真可谓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估约着四点左右，她就起了。因为起晚了，被人看见她从下水道爬出来，会以为她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