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温楼没再接话。
一时又陷入尴尬。
秦阮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挂断后起身,“戴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戴温楼送人,再回到客厅时,他还是不理解。
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优秀俊美的男人会对一个普通的人有结婚恩爱的想法。
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
秦阮下楼,上了一辆面包车,车皮看着普通,但其配置都是顶尖材料制作,安全性能极高。
坐在前面的女人拿着一个平板冰冷的说:“秦爷,劫货的人找到了。”
秦阮“嗯”了声,“继续说。”
女人:“是黑爷孙子陈正在半路上转送货时被底下人盯上,最后在海口劫住。”
“黑爷,道上刚金盆洗手的那个?”秦阮抬眼问。
“是,因为公司被查,负债千万,才又开始做回老本行。”女人把平板给秦阮,上面是黑爷的资料。
“去海口,去请陈正带我见见老爷子。”秦温笑了笑。
恩恩怨怨,是时候理清楚了。
十年前,秦阮挚友党善出生干部家庭,父辈都是功勋英雄。
党善大哥是缉毒警,常年在外,回不了几趟家。
中考刚结束,党善和秦阮去天城环山公路骑行,因为群山环绕,在这里交易极其容易。
党善和秦阮在路边扎营。晚上,一记枪声,惊的林子里的鸟全飞了出去,也惊动了党善和秦阮。那时候监管力度不如现在,猖狂了很多。
党善皱眉,“不太安全。”
秦阮环顾四周,“那是现在走还是天一亮就返程?”
党善想了想,“天亮,这边没路灯,也没信号。枪声离我们不近。我们轮流守夜。”
秦阮同意,这一夜下来又响了机枪,伴随而来的还有警笛声,除此,周围的一切显得很寂静,内心备受煎熬。
在启程路上,党善去上厕所,不知见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秦阮跑过去察看,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躺在地上的尸体中了两枪,全都致命,不知为何,尸体面容被毁,一股浓硫酸味儿扑过来。
党善抓住秦阮的胳膊,惊恐的说:“阮哥,阮哥,我大哥,我大哥!”
秦阮不可置信的看着尸体。
是党善的大哥?!
秦阮来不及说什么,一记子弹飞过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党善躺下去。
再醒过来,他们在境外一个仓库里,腐臭味熏的秦阮干呕,他眯着眼看不远处一个老鼠在吃着什么,他再仔细一看,冷汗瞬间下来,那是人的眼球!不止一个!
他没有看到党善,过了很久一个荷枪实弹的雇佣兵拎着他去了外面。
他看见了党善,他看见了党善的四肢,头颅,眼睛,心脏,肺,肾以及其他器官被分开。
他吓得要晕过去,但雇佣兵掐住他的穴味,让他清醒。
一个折磨党善的视频,以及被明码标价的器官,在一群衣冠禽兽的加价中,以金钱结束了一个十五岁健康少年的生命。
秦阮惊恐的忘了呼吸。
随之而来的是让他一生都忘不了的疼痛,他在被囚禁期间,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尊严,他此刻是一个牲畜,一个正在被榨干的牲畜,最后等家里来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