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就上来了,冲她发问:
“你家中如何?你为何进宫?你与宫中其他奴婢可有什么不一样?”
一听到我的问题,她的脸色就变了,眉头深深的皱着,每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又难以开口的事,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措……
然而我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又追问道:“八阿哥跟你是什么关系?”
她嘴巴动了动,似乎是在犹豫,又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等了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句:
“他是奴婢的恩人。”
我乘胜追击:“什么恩人?”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为难,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鼓励她:“你告诉我,我不会同别人讲,包括汗阿玛和惇妃,你知道,他们琐事缠身,我犯不着因为你的事去叨扰他们……”
许是听了我的承诺,她的面色缓了缓:
“公主,不是奴婢方才不愿说。只是这是有违宫规,八阿哥和惇妃都告诫过奴婢。奴婢的身世不可随意宣扬,恐会引来灾祸。所以我若是方才随意说了……那惇妃……”
说到这儿,她又有些害怕,我忙冲她点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别担心,你我都不说就没人知道,就算有一日东窗事发,我也会尽力保你的,你先说说你的事……”
她犹豫的点点头,随后道:
“这还要从我的本家说起……”
“公主,茶点准备好了……”
故事还没说起,就被敲门声打断,我们俩都吓了一大跳。
我冷静下来后又觉得有些丧气,但要茶点的人是我自己,我只好认栽,让他们先进来。
眼见着他们放下茶点,然后走出门去,又将门帘关上,我才常舒一口气,贴进苗织,说:
“没事,你接着说,小声点就好了。”
她闻言点点头,也向我靠近一些,小声地娓娓道来:
“奴婢本家姓马,原本是在离京城很远的地方的一个村子里靠农业维生,身份低微,按道理来说,是绝没有机会进宫的。”
“没成想后来时运不济,村子里遭了灾祸,那年的粮食也是颗粒无收,连村民都沦落到卖妻卖子的地步了,但奴婢家里原来还算富庶,还没有沦落到要把我卖了的地步。”
“但村子里一些实在快饿死的人却打起了奴婢的主意,他们趁奴婢家中人不备,将奴婢拐了送去卖,他们原是看奴婢长相不错,要卖去花楼的,但近的花楼收不起,他们就去远处卖,奴婢半路逃了出来……”
“但奴婢当时年纪小,找不到回家的路,好不容易逃到一个镇上,那里也没有熟人,奴婢自己又没办法去找吃食,也没人帮奴婢这个外地人。”
“眼见着奴婢要饿死在大街上了,是八阿哥救了奴婢,赏了奴婢口饭吃。”
“奴婢跟八阿哥说想回家,他就真的派人送奴婢回去,只可惜……”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忙给她递了块手绢,她接下了并向我道谢,随后接着说:
“从村民的描述中,奴婢得知奴婢的爹娘知道村子里的人拐了奴婢之后,便去和他们理论,让他们将奴婢还回去,他们却如何都肯承认,和我爹娘动起手来,险些将他们打死……”
“后来捡回一条命,却做不了重活了。最后是八阿哥帮奴婢惩罚的那些伤害奴婢和奴婢家人的人。”
听到这,我不禁有些奇怪:
“既然如此,你不留在家好生照料你的爹娘,为何还要入宫?”
“奴婢原也想就留在村子里照顾爹娘,但奴婢的爹娘说,八阿哥帮他们惩罚了那些人,虽然解气,但他们也没法再到这个村子里待下去……”
“可那时奴婢的爹娘还受着伤,加之家里既没人脉又没钱财,能去哪呢?”
“权衡之下,奴婢又去求了八阿哥,让他买下奴婢,这样既报答了八阿哥的恩情,也为家中爹娘谋得一份生机。”
“八阿哥并未拒绝,买下奴婢后便将奴婢送入宫中来与您为伴,只是多次叮嘱,不许对他人说起身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