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字赐下去,又举办了封笔仪式,胤禛才有时间歇口气。
本欲去瞧瞧永安,复又想到今日的宫宴,命妇进宫朝拜太后,永安现下已被带到寿康宫。
说是朝拜,大多命妇在寿康宫外磕过头便退下了,只有极少数才能被请进殿。
原本乌拉那拉福晋不想进宫,她与太后互相看不上对方,自胤禛登基她已经连着几年抱病。
听说今年太后会带着嫡公主一起,陶氏心生一计好说歹说求费扬古带自己进宫。
多年未见,太后早已忘了陶氏这号人,待竹息回禀后思虑一番遂点头让宫女将人带进来。
想着陶氏惯会作妖,太后派竹息守在永安身边。
“臣妇给太后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华贵妃安”
见陶氏恭敬地请安,太后还以为此人有长进老实了,看这架势又来找不痛快了。
哼,别说你女儿已经成了一堆黄土,即便她坐上了后位,永安也是皇家正儿八经的公主,哪能由得你作践。
太后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陶氏,也不叫起。
陶氏被太后盯得心下发紧,转而又想到自己是先皇后的生母、当今皇后的嫡母,连皇上都给自己三分颜面,太后又能耐自己如何。
就在太后即将开口时,宁安迈着小短腿蹭蹭蹭走到陶氏面前,用手来回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宁安,不得无礼”华贵妃佯装恼怒。
“额娘,女儿并非不敬,女儿只是担心这位夫人罢了”宁安天真地说道。
“哦,宁安告诉皇玛嬷,你为何担心这位夫人?”太后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连小孩子都懂的把戏,陶氏果真是个蠢货。
“回皇玛嬷,宁安瞧着这位夫人的眼睛有问题,她眼睛不会来回转”言外之意就是陶氏故意不给永安行礼。
“喏,就像宁安这样”说着还转了转自己湿漉漉地大眼睛,一幅鬼精灵的模样。
华贵妃见状差点笑出声,察觉不妥后急忙用手帕挡住。
今日她们母女本不该留在寿康宫,奈何宁安非要同永安呆在一起,太后又喜欢两个丫头,才将宁安和自己留下了。
此时,仍在地上跪着的陶氏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竟然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了。
不过,她就是故意的,她是宜修的嫡母,宜修见了自己都要行礼,她怎么能给宜修生的小贱种下跪请安。
“皇玛嬷,要不要传太医给这位夫人瞧瞧,额娘说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
这下,太后直接笑出声,陶氏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福晋莫怪,哀家这孙女一贯热心肠,哀家不留你了,回去莫要忘记请太医治病”太后故意咬重治病二字。
陶氏如何肯走,外面冷不说,她今日的目标是永安,现下她连永安的边都沾不上。
“太后言重了,四公主关心臣妇,臣妇甚是感激”
“常言道三岁看老,四公主将来定是管家的一把好手,出阁之后也定能教养好未来额附的孩子,做到一视同仁”
华贵妃听完这话差点拍桌子,顾忌着太后宫中,宫宴不久要开始,这才忍下了。
“放肆,皇家的公主岂能由你说三道四,给哀家滚出去”太后怒道。
陶氏的话让她想起女儿温宪,温宪的额附舜安颜不就有两个庶子。
不仅如此,庶子的生母挑拨温宪同额附的关系,彼时孝惠章皇后见温宪闷闷不乐,这才带她去塞外,谁知去的路上人便没了,陶氏果真是活腻了。
陶氏暗自得意,太后的痛脚她一踩一个准,看她还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太后恕罪,您是知道的,臣妇说话一向不过脑子,臣妇这就走”
不料陶氏站起身直直走向永安”这便是三公主吧,长得同你额娘真像“
“我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女儿,自然肖似皇额娘,倒是这位夫人的做派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永安讽刺道,她刚才可是瞧见了皇玛嬷眼眶都红了。
陶氏似是未听出永安话里有话,仍笑道“公主说得极是,论起来你该叫我一声郭罗玛玛,我是你额娘的嫡母,好孩子,这是郭罗玛玛给你的见面礼“
陶氏说着便从腕上退下一个镯子套到永安手上,一旁的染冬急忙上前阻拦。
可陶氏打定主意要给永安戴上,拽着永安的手臂不撒手,染冬唯恐伤到永安不敢用力扯,来回推搡间永安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公主”“永安”“姐姐”
“真是反了,敢在哀家的宫里放肆,竹息,将人给我叉出去”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竹青,去请太医”
“太后息怒,奴婢这就去办”
“来人,将乌拉那拉夫人带出去”殿门候着的两个小太监立马上前。
目的达到了,乌拉那拉夫人也不介意自己是怎么出宫。
凭什么她的女儿去了,宜修那个贱种当上了皇后。
一个庶女坐上后位也便罢了,竟然还好命地生下一对龙凤胎,一个生来带着祥瑞、一个是皇上登基后的贵子兼嫡子。
皇上还追封短命鬼大阿哥为荣亲王,丝毫未想起她可怜的外孙。
不都说这是给大清带来祥瑞的嫡公主嘛,那她就毁了这个公主,她倒要看看一个身子有缺陷的嫡公主能为大清带来什么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