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见状,立马用灵力替墨白调息,“师兄、想不起就算了!”
见墨白逐渐平息,随后沉沉入睡,墨竹坐在一侧,开始揣摩起方才师兄的话语。
若是再不想办法营救墨欣和墨年,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铺满绿荫。
粗壮的大掌,推开窗户,低喃道:“今晚月色真美。”
肩膀却猛然搭上一只苍白到几乎可见血管的手背,“有松哥作伴,当真快活。”
乔松身子一顿,沉着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今夜他不是要陪小轩练功吗…………
林风卿俊秀的眼眸划过一抹暗沉,搭在乔松肩膀上的手,忽然用力。
“这城主府,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察觉到林风卿话语中的冷意,他微微叹气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何还是不肯释怀……”
背后的人,突然冷哼一声,“你却还是异想天开!”
是也,这些恩恩怨怨,又怎能轻易化解,如今他一副残躯,又能如何呢。
又在城主府闲过了一日,江言却突然说,晚些时候带她出门走走,沈若初开心极了。
而墨竹这边,继昨日墨白师兄昏迷以后,便再未苏醒,她心里暗暗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携带的丹药早已用完,没办法,她出门寻找药铺,虽然效果不比丹药,也总好过没有的强。
叮嘱墨珏看好师兄,她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去往药铺。
恰巧此时,沈若初怀里抱着糕点,只顾着吃东西,差点与人撞上,还是江言眼疾手快将她拉开。
墨竹一眼便发现,沈若初就是那日救了她们的女子,立马叫住准备离开的二人,欣喜道:“姑娘、请留步!”
闻声,沈若初转头,便见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墨竹压低声音道:“姑娘可还记得几日前你救了两个人?”
“哦~”
她这才恍然的点头,原来是墨竹啊……
“此地人多眼杂,姑娘可否随我过来?”
墨竹眼神恳切,如今红昀客栈的修士都下落不明,此事若没有帮手,恐怕营救的计划更加难以实现。
沈若初有些犹豫的看向江言,有些不明白眼前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见她犹豫,墨竹索性豁出去了,“想必你们二位也是为了城中怪事而来,我这里有线索。”
她语气平稳,眼神沉静,可心中半分把握也没有,人家已经平白助了他们一次,这已是大恩,如今却还要拉拢他们搅入浑水,心底当真是过不去。
一听见这番话,沈若初果断的点头,虽然不知江言为何迟迟不动手,但是掌握一些情况是极好的。
而且她也不怕是陷阱,是真是假,江言也能看出来。
对于自家男人,她还是很自信的。
“那带路吧。”
见沈若初同意,墨竹的心中确是喜忧参半,带着他们来到了所住的客栈。
望见床榻上昏睡的身影,江言的双眸沉了沉。
“墨竹师姐,他们是?”
“这姑娘是那日救我们性命的恩人。”
墨珏听罢,立马感激地朝沈若初抱拳,“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无妨无妨,墨姑娘,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墨竹将墨白所说的一番话,加上这些时日的经历,分毫不差的告知了沈若初。
“看来他才是至关重要。”
沈若初指了指墨白,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所处之地,但她总觉得此时与碎片脱不了干系。
“如今墨白师兄伤势严重,我们二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短期内是无法苏醒。”
墨竹脸上笼上一层愁云。
“阿言,此事你怎么看?”
沈若初突然问江言道。
江言神色不定,只淡淡望向墨白。
琉璃盏只隐约指向千刃城,却无法感知准确位置,想来是碎片被人用了什么秘术掩盖了气息。
而此人,身上有浅淡的碎片气息,思及此处,他的黑眸越发幽深难测。
忽然出手,将墨白的手掌划破,又将滴落的血液凝聚在一起后,江言把它收入袖口。
这番动作,惹得墨珏眉头一蹙,语气带着一丝不快道:“道友,这是何意?”
江言做事一向随心惯了,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要离开,却见沈若初拉住他的衣袖,随后对着墨珏道:“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们一些疗伤的丹药。”
沈若初此举,是下意识的行为,她觉得这样仓促离去,可能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很难再理清思绪。
墨竹听完心底过意不去极了,她训斥墨珏道:“他们与我们有救命之恩,不过一滴血而已,有什么可计较的。姑娘、对不住,我师弟第一次下山游历,性子急躁了些,可并无什么恶意。”
她的一番话语,巧妙的化解了尴尬,沈若初也没往心里去,就将瓷瓶扔进墨竹怀里。
墨竹伸手接住,隐约露出腕上的圆形胎记,虽然转瞬即逝,却令沈若初眼睛一亮。
“墨竹姑娘,可否让我看看胎记?”
墨竹不解,却还是将腕上的衣袖拉开,沈若初手指抚上,识海却猛然荡起一片涟漪。
果然,她就是顾清澜。
本来想着渡劫成功,回天界翻翻司命的册子,再寻找顾清澜的下落,没想到误打误撞间,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她将手收回,墨竹又开口道:“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城中之事,姑娘若得了线索,能不能告知于我?”
沈若初歪头看向江言,他却道:“此事你做主即可。”
得了首肯,她点头,郑重道:“放心吧墨竹姑娘,此事非同小可,若我们得了眉目,定当告知。”
“多谢,姑娘之恩,我牢记于心,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必定万死不辞。”
随后墨竹抬手,一只散发着金光的小虫子飞向沈若初身边。
“这是我们缥缈宗用来传讯之物,姑娘有什么事情,皆可用它告知。”
沈若初点头,将它手下。
“墨竹姑娘,后会有期。”
她略有深意的看向墨竹,随后微微弯唇。
盯着沈若初离去的背影,墨竹有些觉得此人的气息,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之前也不曾有,她换换抚上手腕处的胎记,神情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