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察觉,将沈若初拉至怀中,袖袍翻飞,将那道灵力化解。
林风卿看向他的动作,嘴角微勾,衣袖下的手指微抬,又是几道颇为隐蔽的灵力袭向他们。
江言眼中泛寒,嘴角的不屑一闪而过,抱着沈若初缓缓后移,躲过袭击。
主位的乔松眸色暗沉,随后疑惑的开口道:“道君这是?”
压迫十足的灵气散去,沈若初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裙,暗自思量是何人在试探他们。
“无事,那么再下就告退了。”
揽过沈若初纤细的腰身,他微微侧脸,冷眸微眯,随后大步离去。
倒是在原地的林风卿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道:“他们虽是有恩于城主府,但毕竟身份不明,下次别再放进来。”
他语气平淡,带上一抹不容置喙之意,令乔松抿紧嘴唇,额头的青筋凸起,“风卿有心了,我该处理政务了。”
“小轩,今日该随我练习功法。”
小轩眼中突然出现一抹惧意,随后又安慰自己道,虽然二爹对他严苛,但是也是为他好,于是他鼓起勇气道:“二爹,我知道了。”
而乔松的面色更加不好看了,他微闭了闭眼睛,随后站起身子,疾步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
沈若初揉了揉发僵的肩膀,有些闷闷道:“看来方才是有人故意试探我们的深浅,不过还好阿言厉害……”
江言微微勾唇,对她的马屁,他向来受用。
“方才出现的男人,有些城府,这几日你跟紧我。”
“好。”
不用江言开口提醒,她也不会随意擅自行动,总觉得第二块秘钥,快要浮出水面。
在此期间,她的安全最为重要。
若事情真的发展到她不愿意看见的那一幕,说不准她也能硬下心肠,给江言来一刀了。
情不知所起,沈若初没想到,自己一向把持很严格的心绪,会因江言而乱。
呼吸有些紊乱,她不愿承认的事情,今日突然想通,喜忧参半之下,眉头也不由得紧蹙。
她最后若真的无法下手,那顾清澜如何、她又如何,若牵连了小可……思绪纷飞,令她头疼无比。
察觉到面前小女人的心不在焉,江言开口道:“别胡思乱想,我若活着,你定安然无恙。”
他允下一个极重的承诺,三界八荒,无人能动她分毫。
话语飘入沈若初耳畔,更落入她的心间,这份情意,她还不能辜负,也不想辜负,可她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底萌发…………
收回思绪,她紧紧拥抱着江言,真心实意的开口道:“谢谢你阿言。”
自叔父陨落,沦为最后一个真神时,天界由她守护,便成宿命,她用半生修为修补结界,更会再用那剩下的半条命来守护天界。
那是原主的使命,如今也是她的,可她的身后却从无一人。
可现在有一人愿意护她,那滋味如同最毒的蜜药,她却甘之如饴。
就这样吧,能度过多少时光,她便不会辜负。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江言有些微愣,他缓缓拥紧她,那力道几乎是想把她挤进血肉,使他们二人再也无法分割。
江言心中莫名升腾起的不安,在埋入沈若初的脖颈处时,便消散。
她如今不是在他身边,可为何有种留不住的感觉,他想这大概就是元凌所说的患得患失吧。
“你会离开我吗?”
他忽然沉着眸子,问道。
“当然不会。”
沈若初表情认真,随后在江言脸上“吧唧”一口,“这便是我给你盖的印章了,终生有效。”
江言目光这才柔和下来,随后勾唇道:“既然若若给我盖了印章,那我也自当有回礼。”
他的双眸又黑又亮,沈若初却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
“什么回礼?”
她的表情警惕,有些不安。
江言牵过他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届时你就知晓了。”
他说的神神秘秘的,沈若初略微有些期待。
另一处
床榻上面容俊秀的男人,低吟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墨竹师妹?”
“太好了,这固神丹果然有效果,墨白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墨竹喜极而泣,双手紧紧握住墨白一侧的手掌。
“除了感受不到灵力,其他都好。”
这番话,令在场的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随后墨珏率先开口道:“师兄不必担忧,只是灵力枯竭罢了。”
“你们不必安慰我了,我早已知晓。”
墨白双目无神的盯着虚空,随后又缓缓道:“不过、墨年、墨欣他们二人情况应该比我好上许多。”
二人听罢,神色讶异,随后大喜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不过墨白师兄,到底发生何时了,你们的修为如此高深,为何却…………”
墨珏于心不忍的开口,实在难以想象,他们遭遇了何种对待,一向修为高深的大师兄,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墨白眸色渐冷,语气微凉道:“数月前,我们行至千刃城,本来是想做歇脚处的,墨欣师妹路见不平,救了被欺辱的少女,因此暴露了我们修士的身份。”
“原本这也算正常,历练途中,救百姓于危难之间,本就是我们的责任,可不曾想引发了巨大的灾难。”
墨白说完,胸口有些微微起伏,眼中的血丝涌现,“我们与一群黑衣人缠斗,虽处于上风,但是却有一男子,诡异现身,手持血莲,将我们吸入其中。”
听到此,墨竹心中有了猜测,他们与墨竹师兄遭遇的敌人,恐怕是一伙的。
“再次醒来时,我们身处一片昏暗的地牢,修为也被禁锢。”
他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此后,我们便日日被放血,以此来精养那诡异男子的血莲。”
“而那血莲更是邪气,吸收了我的血液之后,我的神智渐渐不稳了起来,直到前些时日,不知怎么我便跑了出来…………”
他努力的回想,自己是怎么从地牢出来的,却想不来分毫。
昏暗的地牢,隐约出现了一道身影,“你竟然还有神智?”“出去……”“好好活着……”
凌乱的话语,使他的脑袋疼痛无比,冷汗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