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抖了抖脚掌上的水，浑身发抖。走过这些垫脚石的过程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得多——他们相隔那么远，河水在他们之间如饥似渴地打旋，好像希望她落入其中。但这是离开营地的唯一途径，她不想尝试游泳。她趁其他猫还没看见她之前赶紧跑进芦苇丛，希望其他幼崽不会怀疑她去哪儿了。
她在枝干间穿梭，不让人看见。灰池和柳风已经沿着海岸一直走到芦苇丛中，并离开河边。她无意中听到他们打算在水草地里捉青蛙。如果泥毛拒绝在她成为爪字辈之前教她任何捕猎技巧，那么她就必须自己学习。她还没有准备好捕鱼，但捕猎青蛙将是一项有用的技能，当她开始训练时，她的导师会因她所掌握的知识对她印象深刻。
灰池和柳风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上，小豹在芦苇丛中尾随他们，直到他们走到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她望着他们穿过水草，来到一个水洼前，水坑在烈日下像热雾一样闪烁着微光。她们开始在边缘嗅来嗅去。
灰池突然蹲下身子竖起耳朵。柳风在后面停在一个尾巴长的距离。当一只青蛙跳入浅水池时，灰池紧随其后。小豹眨了眨眼睛。她跑得真快!青蛙还没下水，灰池就抓住了它，她飞快地咬了一口，把它咬死了，然后蹲在地上。
“抓得好。”柳风喵道，但她的目光已经扫视着旁边的水洼了。
小豹向前倾着身子，她的皮毛刺痛着。她想试着像灰池那样猛扑并伸出爪子，但她会让芦苇发出响声，武士们可能会听到她的声音。等她回到营地后再练习。她知道如果她努力，她可以和灰池一样快，如果她练习得足够多，也许还会更快。
柳风蹑手蹑脚地朝旁边的水洼走去。小豹注意到，武士的耳朵平贴脑袋，她把腹部放得很低，尾巴掠过草地。银色虎斑猫每次移动一只脚掌，轻轻地把每只脚掌放在草地上，同时向前移动。小豹试图模仿她，在芦苇丛中她尽可能地缓慢而安静着移动着，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柳风，小心地模仿着她的每一步。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柳风上，当芦苇在她身后沙沙作响时，她几乎没有注意到。只有当熟悉的气味擦过她的舌头时，她的心才猛地一跳。她猛地转过身来，只见雪白的皮毛在芦苇茎间闪动，白牙用他宽阔的肩膀把芦苇推开。
他严肃地盯着她。“你离开营地干什么?”
她向他道歉。“我很抱歉。”她灰池和柳风点点头。“我是来看她们的。我还以为在草地上学习捕猎会很安全呢。”
白牙哼了一声。“营地以外的任何地方对幼崽来说都不安全，”他喃喃地说。“你根本不知道如何保持低姿态，不被猫看见。”
“但我正在努力学习，”她认真地喵道。“看!”她又开始模仿柳风的跟踪技巧。
白牙看着她。“你的尾巴太高了。”他走向她。“当你捕猎的时候，你的尾巴不应该比你的脊椎高。它会出卖你的。”
小豹让她的尾巴垂下来。“那样更好吗?”
“现在你拖着它在地上走。”
白牙把鼻尖抬高一点。“好了。”他后退了一步。“再试一次。”
小豹又开始跟踪她，她记得要让耳朵平贴脑袋。
“耳朵不要抽动。”白牙告诉她。“没错。现在蹲低一点。没错,很好。”
小豹的皮毛开始兴奋起来，她就像一位真正的爪字辈一样训练。
“让空气流过你的舌头，”白牙补充说。
小豹张开了嘴，潮湿的土壤和潮湿的茎的气味充满它。她惊讶地发现，它们闻起来比营地周围的芦苇还臭。其他气味也不同吗?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活着的猎物闻起来和死了的一样吗?”她问。她只闻过巡逻队捕猎后带回来的猎物尸体的味道。
“这是个聪明的问题。”白牙看起来才意识到。“活着的猎物闻起来更甜美、更娇嫩，但青蛙闻起来还是青蛙的味道，鱼闻起来还是鱼的味道。”
“我们能不能找一只活青蛙，这样我就能知道它闻起来是什么味道了?”小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白牙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像他想让她看一样，她激动地竖起耳朵，然后,他皱起了眉头。“泥毛要是以为我在训练你，他会发疯的。”他喵道。他猛地把口鼻朝向营地。“我最好送你回家。”
小豹把脚掌伸进了沼泽地里。“我们不能再多训练一会儿吗?”
“如果泥毛发现你不见了——”
“你可以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当一只爪字辈了，”她满怀希望地说。“他会听你的。”
“当涉及到他的幼崽时，泥毛不会听任何猫的话，”白牙喵道。“来吧，我们应该回去。”
小豹叹了口气。“你打算告诉他我溜出了营地吗?”
白牙推开芦苇丛，在他穿过留下的缝隙向她点点头。“我不得不这么做，”他告诉她。“你闻起来像草地上的水。”
小豹从他身边走过。她仍然决心在营地之外尽可能多地学习。“草地上的水闻起来和河水不一样吗?”
他轻轻地跟在她后面。“闻闻空气，”他喵道。
她让它流过她的舌头。它带着一丝芬芳。
当他们从芦苇丛中走出来，沿着河岸走的时候，他又开口了。“闻闻现在的”。
她张开嘴，惊讶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草地的水闻起来像草，”她喵道。“ 河水闻起来像石头。”
“完全正确,”白牙喵道。“当然，它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
“什么变化?”
“下雨的时候，河水翻腾起来，味道就像泥浆，”白牙笑着说。在秃叶季里它又变了。寒冷使河水的味道更浓，草地有泥炭的味道。”
小豹的皮毛因急切而刺痛。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她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垫脚石上。当她看到它们的时候，她的胸部收紧了。自从遭到小天残忍的攻击之后，她对游泳的信心比以前更少了。她哆嗦了一下。即使是现在，当她看到河水在石头周围打转时，她也能体会到当水流进她的嘴巴和鼻子时的那种惊慌失措。
白牙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我提你过去可能会更安全。”他用牙齿咬住她的后背，把她提了起来。当他一路载着她进营地时，她不用穿过石头的轻松变成了炙热的尴尬。
小日和小蛙在空地上追逐一只蝴蝶。当白牙把她放下时，他们停下来，惊讶地盯着她。
“你上哪儿去了?”小日睁大双眼喵道。
小豹抬起下巴。“我去散步了。”
“来吧。”白牙摇着尾巴向前走。“你最好跟雹星解释一下。”
雹星?她瞥了白牙一眼。他有必要向河族族长报告她吗?"可是——"
“最好现在就告诉他，”白牙喵道。他领着她走向首领的巢穴，巢穴由一棵柳树的树根编织而成。小豹的四肢僵住了。
白牙用尾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侧腹。“去吧。反正他会发现的。你知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的。”
小豹想知道不去看雹星会有什么惩罚。 她转身逃跑，当这一切被遗忘时在回来行吗？
但白牙是对的，雹星会发现的。而且，她想，我要说服我的族猫我已经准备好开始我的学徒生涯了，我应该像一只爪字辈一样，表现出一些责任感。她挺起胸膛，走在他前面，好像是她想见族长一样。
当他们经过时，泥毛从新鲜猎物堆上抬起头来。他之前一直在翻找猎物。“小豹?你要去哪里?”
小豹感到一阵惊恐。“嗨,泥毛。”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在努力学习。但泥毛质疑的目光转向了白牙。
“出什么事了吗?”他焦急地问雪白色武士。
“我在水草地附近抓到她的。”白牙告诉他。
“营地外面?”泥毛赶紧朝他们走来，皮毛皱了起来。
“我要带她去看雹星。”白牙告诉他。”让她自己解释。”
小豹的皮毛不自觉地刺痛起来。“没什么好解释的，”她喵道。“我只是想学习如何捕猎青蛙，仅此而已。”
白牙推了推她，她轻轻地走到雹星巢穴门口处。泥毛在后面跟着；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灼烧着她的皮毛。
“在那里等着。”当他们到达树根巢穴时，白牙告诉她，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入口处的苔藓中。
小豹内疚地瞥了她父亲一眼。
他的眼睛闪着忧虑的光芒。“你在星族营地（此处为勘误，应该是河族营地）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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