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厚重铁门被推开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被放置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床榻嘎吱作响。
“出去吧。”声音似是之前与男人谈话的人的声音。
厚重铁门关上的刹那,屋内一片死寂——除了我之外另一人的呼吸声。
我感受到手指落在脸颊,而后慢慢下滑。“滋啦”一声,口上的胶带被揭下,扯动着的皮肤发疼。
“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我听得那人轻笑一声,而后眼前的黑布骤然消失,并不明亮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待到好一会儿适应了过来,入目便是一屋子奇形怪状的器具。
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房间的主人此刻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手中掂着一个似是项圈的东西。
我挣扎了起来,可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又怎样逃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凑近。
男人相貌并不坏,可惜再好看的皮囊也遮掩不住内里的腌臜,如同那白蚁吞了心的堤坝,徒有表皮。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会活得好好的。但是你要是不听话——我一个下手重了把你玩死了可怨不得我啊。”他边在我的脖子上套上项圈边说。
我仍旧颤抖着想要躲避,“不要!放了我!你个变态!”
“乖,在这里我就是王。你可以尽情哭喊,不会有人听到的。不过……”话没说完,就被我捏住了脖子。
“你……呃!”刚发出一个音,我手上的力气便紧了一分。
“乖一点,否则我不介意现在掐断它。”
我随手把腿上老旧不堪的绳子扔在一旁,环视了四周满目的“刑具”,看着他因肌肉过度老化而垂在身侧的双臂,内心却如死海般平静。
我时常觉得,我体内住着一个寄生虫,而它的食物,是我的情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由于体型差距,我挟持着他出了门,就如同有着一个镶着免死金牌的护盾。当然,用的是他屋内所藏的枪,毕竟身高差距在那摆着呢。
只是这人未免太怂了些,被我用枪抵着后背腿便抖得跟筛子似的。这样的人,是如何坐上毒枭头头之座的?
正往外走着,有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警察……”见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停下了话语。
“继续说,警察怎么了?”一人问。
“警察、警察把这里围住了!外面的兄弟已经把家伙什抄起来了,但是警察并没有什么动作,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但是外面人手不够,恐怕真的打起来了支持不住啊!”
警察来了?那时嵬来了没?
我看了看身前的毒老大——他要是也来了,我的异能可就瞒不住了。必须毁尸灭迹!
身边围着我们的人举枪的手都在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关心外面的战况却又不敢抛弃我手中的老大,只能暗自焦躁着。
“你们先出去支援外面的兄弟,这里我来看着!”一人发话。
余人闻言,相互看了看,便利落地收起枪走了,只留下我、他们的老大和那个发声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砰——”我手中老大被一枪爆头了。
随着尸体缓缓倒下,我也暴露在了他的枪口之下。于是我迅猛地端起手中的枪,指向他的脑袋。
“小丫头,手很稳啊。”那人收起了枪,掏出烟来叼上,直勾勾地看着我,“还不赶紧走?”
烟味弥漫在四周。
我条件反射咳了起来。
那人见状,不紧不慢地把烟掐灭,见我仍旧端着枪,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丫头,警察已经打进来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端掉。尸体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但是再这么僵持下去,我可不能保证在警察打到这里之前能处理干净。”
我本打算问他原因,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未必会说。于是我果断收起了枪向外奔去,路过他时瞥了一眼,而后我对此人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了他那藏着笑意的面上。
我离开后不一会儿,毒老大死的地方便起了大火。熊熊烈焰似要将天给灼穿,透亮了半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