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沉默是一种姿态,夜总能给你充满遐想。云层后蒙胧的月光,总会引人联想,那些记忆在这夜越发清晰。
侯梦依看着嗑瓜子儿三人组。
“你们要嗑到什么时候。”
三人态度冷淡,嘴上功夫不停,还要抽出空隙来回话。
白辛:“天荒地老。”
张琪悦:“沧海变迁。”
杨以沫:“她俩停我就停。”
最后还是好脾气的静和打了原场。
李静和说话时细声细语,不似张琪悦说话的一惊一乍。“梦依是问,你们接下来该如何。”
张琪悦将贴到嘴唇上的瓜子皮用手抠下。“太后摆烂,郡主恋爱,将军睡觉,这就是我们三个人现在的看法。”
白辛用手帕擦了擦手。“我问你们个问题,你们知道我儿子他老师是谁吗?”
大家震惊:“儿_子_”
意识到自己的语言产生了歧义。“是小皇帝他老师。”
张琪悦将胳膊搭的白辛的肩上。“怎么,青春萌动,跟姐说说。”挑眉嘴角一斜。
白辛十分嫌弃的推开她,用手把她的脸给推正了。“你什么时候中风的,嘴歪成这样。”
张琪悦揉了揉自己的小脸。“我这么个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小脸蛋,我简直就是个夭桃秾李的妙人,你竟然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悦泠郡主,以后夸自己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多月露风云的词。”
杨以沫在一旁小声的问:“静和,月露风云是什么意思。”
李静和:“多指无用之词。”
侯梦依:“哎,我们是在说顾赞,怎么越扯越远了。”
李静和在这个世界是从小娃娃做起的,自然也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
顾赞,名赞,字鹤眠。其父是礼部尚书,因年事已高便告了还乡。顾赞此人呢满腹才学;有着如渊之清,如玉之洁的高尚人品。白辛与顾赞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都到了谈婚论嫁。只是,可惜。
白辛:“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是个好名字。
张琪悦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之后贱兮兮的又凑到白辛身边。“后来者居上,狗屁不是,可怜的一对小情侣,be了。”
杨以沫:“要不是局势不稳,丞相虎视眈眈,帝王年幼。这对有情人也就不至于被活活拆散。”
李静和:“唉。”
侯梦依:“唉。”
张琪悦:“唉。”
杨以沫:“唉。”
“该叹气的是我,我本以为拿的是宫斗剧本,但是打开之后才发现是养娃的,养了半天才发现是权谋的,到了结局才发现是本替身文学。”白辛趴到桌子上用手抱着头。
有时候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便觉得没有那么多困扰。但是烦忧总会不期而至。
白辛手捧着茶不仅不慢的开口“此事还要考虑考虑。毕竟长公主与长常穆郡王有婚约,和亲恐怕不妥。”
“太后说的言之有理,实在是因为常穆郡王不喜欢长公主,我才提起让长公主去和亲的。”
老东西你如此努力的凑成和亲无非是想得到西蜀的支持,只是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现在都毫不掩饰。
白辛慢悠悠的说:“蛮荒之地长公主如何吃得了苦,况且先帝遗诏的内容舅父怎会不知,你想当皇帝随便你去当,但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撕破了脸你我都不好。”
“白丫头这些年你身居高位,别忘了自己是谁。”丞相此时有些气急败坏。
白辛站起身了,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头也不回“自是知道的,舅舅所言,本宫会记在心里的,送客。”
过了一会儿
“秋和,按照平时,太傅现在应该在何处。”
“大人现在应该在给陛下讲课。”
文轩阁外,有夏独有的郁郁葱葱,点缀着柳叶千红,阁内有一个小人软软糯糯的读书声。上学读文章最是枯燥,而那个小人却读着十分认真,伴随着他的小奶音。
窗外的阳光打在顾鹤眠身上,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他的声音如水一般温柔。
“陛下辛苦。”
李今休的眸子亮了亮。“母后。”
恰巧一阵暖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此时正是下午,白辛背对光。顾赞去看她时,整个人便被夏日的阳光包裹。
“此时太阳正大,太后怎么来了。”顾赞走的白辛面前,尽管是在普通的一句话在顾赞嘴里,怎样都好听。
(白辛是声控,好听的声音对她来说如同致命的糖)
白辛:“太阳这么大,你们两个人不也没休息吗?”
顾赞:“教导陛下是臣的本分。”
李今休左看看,右看看,两人好像把自己给忘了,那我就走吧。
李今休:“母后与老师肯定是有正事要谈,儿臣告退。”
“太后请坐。”
白辛自从知道了原主和太傅的曲折的爱情。就不知如何面对。“今日丞相来跟我说,……”
顾赞:“那你是怎么想的。”
白辛无奈:“自然是不想的。”
顾赞:“我如今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为何要装病,为何要让丞相有机可乘,能告诉我吗。”
白辛犯了难,她平时最烦和人解释一些事情。
“就是,这个,总之就是想让丞相从高位跌下来。”
顾赞显然是对的一个答案不满意,垂下眸子,轻声说:“你是君,我是臣。是我过界了。”撇了撇嘴角,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白辛皱皱眉头。“你,这哪跟哪啊,是因为丞相身边有我的人,我自然不担心。”
顾赞缓缓说道:“知忆,你对我都有了戒备。”
我的天呀,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怎么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