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老板居然也到了医院。
傅绍脸色阴沉,焦急地踱来踱去。
他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裂了个缝隙,他也没想到,他回逃跑。
傅绍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以为是世界上最了解顾惜城的人了,其实自己啥也不是。最后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脑海里居然在回忆当初的场景,记得当时带他去看电影,当时场子只有他俩,大屏幕上默默放着 call me by your name,脑海里循环播放Mystery of Love,就像歌词那样。
Oh to see without my eyes,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ed me.
Drowned in living waters,Cursed by the love that l reserveed.
From my brother's daughter.
...
“哈哈哈……”傅绍难受地抓着头,“我居然会回忆到这些东西……”
傅绍看见老板走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傅绍直接上来就给老板一拳。
pong
老板倒在地上,捂着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傅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
老板:……
老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邪笑说,“看呐,自己人没管好,反倒跑过来教训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傅绍紧握拳头,血液一下子冲到头上,抓着老板领子狠狠地说“是啊,教训你这种臭不要脸的混蛋,你不知道你已经触犯法律了吗?哼,当然,你利用他的软处,让被动成为自愿,对吧? ”
老板扶着额头,狰狞地笑着说“啊哈哈哈哈,猜的不错啊,他就是自愿的,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pong
傅绍忍无可忍,又一拳呼在脸上。
“你来这做什么?”
“做为他的上司,我当然要来看了!”老板恶狠狠地看着他,傅绍一脚踩在老板胸口上,说“你比我还关心他啊……”
“喂!你们俩个,这里是医院!”路过的护士大喊道,傅绍才放了脚。
傅绍瘫坐在椅子上,抬头无力地看着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傅绍连忙站起身,上前询问。
“怎么样了!”傅绍吼道。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说完一大堆衣服上沾满鲜血的医生走出。
“他的脑颅已经严重受损,并且半岁大量脑淤血,失血过多已无回天之力。”
……
顾惜城被推出来,脸上满是伤痕,白如薄纸。
……
又是一阵眩晕,他又坐在顾惜城的病床边。
握着冰凉的手,怎么握也不会温和了,双眼禁闭着,再也不会睁开了。
窗外依旧下着雪,天空笼罩一片昏暗,淡淡的日光穿过落地窗,照在惨白的墙上,房间没开灯,一片昏黄。
紧握顾惜城的手,贴在唇上,感受那种扎心的冰凉,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只想好好的看着他。
泪水止不住滑过精致的脸,“没用了……”他喃喃道。
傅先生,逝者安息,该送走了。
“好……”傅绍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望着。
老板回到公司,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一片呜呜声。
见哭得越来越大声,老板说,“大家都别哭了,打起精神来好吗?”
艾丽说边哭边说,“怎么打起精神来啊,精神支柱都走了……”
“以后咱们财务部再也找不到像顾惜城这么好的人了……”
“怎么这么突然……”
“早上我还跟他讲话的……”
收拾完顾惜城的东西,等明天他的阿姨过来取吧。
家里变得空空荡荡的,仿佛只要你大喊一声,就可以听到回音。
傅绍脑袋晕乎乎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去接受这一切。
痛苦。
顾惜城的葬礼他的同事和阿姨都来了,阿姨在那哭得死去活来的,不停在说“顾惜城很孝顺啊,我从小养到大……”同时也在流泪,雪下的很大,地上披着层厚厚的雪。
他的葬礼他没有来。
又开始下雪了,不知道顾惜城在地下是否暖和?白花一支一支放在棺材板上,雪花一片片地盖在上面,周围只有难受的哭声。
一瓶接着一瓶地喝着龙舌兰,地上堆着东倒西歪的酒瓶子。
他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还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惜,再也听不到了。
听说顾惜城有一个多月没去公司,家里的东西被砸得稀巴烂,烧了顾惜城带不走的东西,搬出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
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