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这红莲水榭门前，墨燃却怯步了。
他的的确确想起了那些错失的记忆，可也未忘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所作所为。
秽乱，欺师灭宗，滥杀无辜……
想到自己如何踩在万人的尸体上，成为了踏仙君，想到自己如何欺师灭祖，欺辱自己的师尊。
墨燃的眸子里瞬间黯淡下来，羞赧地垂下了头，搭在门上的手也讪讪落下。
他不敢见到楚晚宁了。
他凭什么能再去他面前。
落在后边的刘公公总算赶了上来，瞧见墨燃正默默站在门口，又不进去，便上前拜道：
“陛下，楚宗师同您一起昏迷，至今还未清醒呢。”
“太医可曾来过？”墨燃问道。
“老奴已经请了徐太医来过了，太医说楚宗师因好热昏迷，加上旧疾复发，体内气息紊乱，脉搏也不稳，又无金丹护体，需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才有可能醒来。”
自从楚晚宁没了金丹以后，身体状况一直很差，想到这，墨燃更加自责万分。
不过，人没醒的话，那，进去看一眼，也不要紧吧……
墨燃若有所思道：“好，我知道了，你让太医们尽管用最好的药，实在醒不来，就去找寒鳞圣手，他应当会有办法的。”
说完，墨燃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红莲水榭的门。三步走两步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楚晚宁床前。
他还是安静地睡着。
“师尊。”墨燃轻轻唤道，心里说不上的五味杂陈。
刘公公已经命人为楚晚宁擦洗过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墨燃走近了些，嗅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海棠香。
可即使是这样被打扮地干干净净，墨燃也知道，楚晚宁已经被自己折磨地遍体鳞伤。
墨燃忍不住伸出了手，温热的指腹轻轻落在了楚晚宁那毫无血色的面颊上。
他的肌肤像是精雕细琢的白玉瓷器，美轮美奂，却冰凉刺骨。
墨燃不由震颤，他百般怜爱地抚摸着他的眉毛，眼睛，睫毛，最后按在了楚晚宁的唇上。
欺师灭祖的墨微雨，强迫着以无欲无求清风高洁闻名的晚夜玉衡成为自己的床榻之人，让他的寸肤寸齿都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
如今的楚晚宁已经完完全全被他占有，他早已窥探过师尊所有美丽的春光。
虽然记忆的恢复让他觉得自己可憎可恨，恶心透顶，但唯有这一点，是他唯一感到的确幸。
“师尊，徒儿知错了。我向您认错，您快些醒来吧，等您醒了，我任您处置，用鞭子抽我，用脚踢我，拉我游街示众，跪在宗门前忏悔百日都不足为过。我都听您的，好不好？”
墨燃握着楚晚宁的手独自喃喃：“对了，我现在是踏仙君，从今往后，我再不乱杀无辜，一定仁政爱民，开仓放粮，接济天下。”
“还有，等您醒了，我做一桌子海棠糕，荷花酥，云片糕给您吃，都是您喜欢的，对不对？”
说到最后，墨燃已经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他满面泪痕哭道：“师尊，楚晚宁，我，我全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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