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好几下手,男人的眼睛都没反应。
乐嫣“你看不见了。”
乐嫣最终下了定论。
乐嫣“我没有什么药草治你的伤,要想活下去,得下山找郎中。”
抱着背篓翻翻找找,她拿出几颗随手挖的药草。
乐嫣“这是驱寒的,你嚼碎了含一个晚上,至少不会冻死。”
说着,弯腰伸长手臂,欲将药材递至于男人手中。
天寒地冻,河水早被冻住,药草自然是未曾清洗,根部的须残留着泥土和冰碴。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她的手即将接触到男人的手臂的时候,他反手扼住乐嫣的手腕。
箫蘅“做什么?”
与陡然冷漠的质问一同而来的,是他幽幽的视线。
漆黑如渊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波澜。
却莫名让乐嫣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乐嫣“你不要?那我收回了。”
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旧疾隐隐作痛,乐嫣没有心思和这个男人周旋。
算她倒霉,救了个白眼狼。
乐嫣只盼着天快快亮,待天一亮,她就抓紧回去。
姐姐的病拖不得了。
她冒险救下这个人,原就是够任性了。
乐嫣“你弄疼我了。”
乐嫣试图抽回手腕,男人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掐住她的腕,挣脱不得半分。
男人的眼睛垂下去,似乎若有所思。
若是这人想杀自己,何必救呢?如今,他遍体鳞伤,哪里有值得她惦记的地方。
这么一想,男人松开手,原本冷漠的声音软下去几分,询问道:
箫蘅“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趁他松手的空隙,乐嫣将药草丢到男人怀里,轻手轻脚往洞口挪了挪。
她困到了极点,只想裹着单薄的披风沉沉睡一觉,不愿意搭理这个形迹可疑的人。
见男人照自己说的吃了药,便侧过身,对着洞口的方向,合上眼睛。
可她闭上眼睛,总能感受到后背那道视线。
没有炽热,没有怀疑,是一种她无法描述的,如看动物一样的视线。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扭过身,嗓子仍是哑的。
乐嫣“还要说什么吗?”
男人闻声,那张血红的有些滑稽的脸微顿住,而后,他好似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不卑不亢开口道:
箫蘅“敢问姑娘名讳?”
乐嫣悄悄摸出盘发的木簪子,警惕地一动不动盯着他。
若是他做了蛇,可别怪自己去当一次杀生的农夫。
男人武功极好,不过是遭到了朝中重臣的暗算,才在调查案子的路上被人设计坠崖。
因此,他尽管看不清,他仍很清晰地听到了乐嫣的小动作。
于是轻笑一声,端的一副君子做派,温声道:
箫蘅“姑娘误会了。”
箫蘅“你救了我一命,等在下好了,定回来找你,以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男人的眼神真挚,不似说谎。
乐嫣收回拔簪子的动作,坦然拒绝。
乐嫣“不必。”
在男人疑惑的眼神下,她拧了拧裙摆的水,接着解释道:
乐嫣“能不能活着,全看公子您自己。”
乐嫣“我有不得不赶回家的急事,不能送你下山。”
男人的脸上闪过错愕与吃惊,但几秒便恢复如常。
他本以为世间娘子大都心善,会送佛送到西。却不成想,这女子将见死不救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委实罕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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