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之后,小四也回来了。
只是看着老板阴沉板正的脸,得了,今天又少不了一顿骂。
低头走上前,闷闷地叫了声:“老板。”
“还愣着干嘛?看不见客人吗,倒茶去。”
沉疴将人请到椅子上坐下,茶水冒着热气。
“这里没有凉茶,您将就一下。”
苏长卿摇头:“无碍。”
看着沉疴额头上的汗珠,苏长卿一愣,像是不由自主的递出手帕。
“擦擦吧!”
沉疴接过他的手帕,鼻息之间满是甘草香。
不待他细闻,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带着些许急躁,像是把肺咳出来一般!
放下绢子,摸起放在桌边的右手,两只并拢,做把脉状!
扑通扑通扑通!
内息紊乱,心脏供血不足!
沉疴似无奈似气愤地叹了口气,走到账台前,飞快地写下了一副草药方子。
只是这方子着实不好看,可那个叫小四的却是能准确无误的认清那特殊符号!
可见两人生活之久!
罗汉果一钱, 鱼腥草五十钱, 白茅根十五钱, 紫苏梗十五钱, 桑白皮十五钱, 百合五十钱, 野菊花十五钱, 板蓝根十五钱, 甘草十五钱。
“看着年纪不大,倒是落了病!”
缓过来的苏长卿一脸不在意:“老毛病了,无碍!”
“给你抓了三副草药,温水煎服,一天一次,三日后来复诊。”
说完便又投入了碾药的活计中去。
他没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再提,提着那三副药,走出了这间名叫回春堂的药铺。
一连几天,苏长卿一落空便往那回春堂跑,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稔起来。
平时铺子生意少,沉疴在一旁碾药,那苏长卿便和小四在一旁东拉西扯。
“哎,小四啊,这生意这么少啊?”
“嗐!我们这里是回春堂,顾名思义,就是给那些临死之人开药的。只要我们老板出方子,那那些临死的人可就好喽!”
“真有那么神吗?”苏长卿不信。
“那你是不是感觉自己不咳嗽了?”
苏长卿心下一想,还真是。这都说医者不自医,感觉这咳嗽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再管,真没想到,还真好了。
小四看他这副模样,心下了然。朝他招了招手,两人凑到一块儿:“我们老板啊,别看他长的这么年轻,其实啊他就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我跟你说啊……”
“小四,给我抓药来。”
不等小四说下去,沉疴便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悄悄话”。
看来这消息果然不错。
晃这折扇走到两人身边:“哎呀,沉老板,你看这生意如此惨淡,再说,你们又是新搬来的,这王城里的病人啊还真没那么多。要不这样,为了感谢你治好了我的咳疾,我请二位去福楼里吃饭吧!”
“好好好,听说福楼里的八宝鸭是一绝,老板,咱们就应了人家苏公子的一番好意吧!”
小四在一旁苦苦央求,又有苏长卿在一旁帮腔,沉疴便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啊!
药铺子落了锁,三人走进福楼。
大堂里满满当当的,正中央便是戏台,想听戏的来这,不用花几个钱便可以听到尽兴。
这福楼里秉持着来者是客的规矩,只要你规规矩矩的,他们是不会撵人的。
一进大堂,便有侍者将他们迎进了三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