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走,我们去找皇兄。”
阿九抱着只雪白的狐狸,那毛发亮的像绸缎似的。只是几个月来,小白狐狸长的大了许多,阿九都快抱不动了。
听雨楼上伫立着一个清风霁月的贵公子,右手边,是雨前龙井,冒着茶香。
“皇兄,皇兄。”
这人未到,先听音。
“嘉和皇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吱吱—”
一大一小颠颠地跑过来,眼镜圆溜溜地盯着你看,看得你不忍心叫他伤心。
拉他到身边坐下,摸摸头,不急不缓地道:“明天就该到。”
“哇唔~”
“太棒了,阿九和小白都很想皇姐。”
喜出望外地阿九张开手抱这苏明赫的脖子不撒手,小白被夹到两个人中间,吱呀吱呀地乱叫。
……
连续个一个多月的赶路,人困马乏,风尘仆仆,一行人终于在立夏这一天回到了王城。
刚刚踏进王城一步,感受着街市上的人间烟火气,看到了肩膀上扛着糖葫芦的大声吆喝叫卖的老爷爷。
回家,真好!
突然,人群四散开来。只见远处,两对一身铁甲的羽林卫骑着高头大马,守卫在道路两旁。
上官和司溟灏两马并驾,看似一身轻松,实则放在腰侧的手放在佩剑上,仿佛两头花豹,随时猎杀!
马车里的嘉和没有一丝起身下马的动作,只是低垂着眼睫,专心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外面没有事一样。
可细细看来,那双眼睛里满是冰碴子,攥着书的右手骨节泛白。指甲掐到书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嘉和的心又痛了。只是这一次来的猛烈,额头的细汗,暴露了此刻的痛苦。
好在这一次来的快去的也快。直到外面说起话来,疼痛便突然消失,似是从来没复发过一样。
“嘉和,皇兄来接你回宫了!”
两方对立,马儿只向前走了一步,一把明晃晃的剑便搭到苏明赫的脖颈上,微微渗出鲜血。
“唰!”
身后的羽林卫,严阵以待,纷纷拔剑。
可苏明赫脸色未变,只是仍然望着车厢,挥挥手叫他们收了剑。
一旁的司溟灏可是开了口,“上官啊,把剑放下吧,要不然明天你再被扣上个大不敬的帽子,那你这皇子的名号可就没了!”
上官嗤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斥着不屑,边把剑拿下来边冷声道:“谁稀罕,老子给他便是!”
一直以来的温润被打碎,可别忘记他毕竟是总都尉,掌管三军,从军营里长大的狼怎么会磨平狼爪呢?
“嘉和,皇兄知错了,皇兄来接你回家了。”
生平最见不得美人落泪的嘉和这次不为所动,因为她始终原谅不了心口这一剑,原谅不了他昭然若揭的野心。
心口隐隐发疼,却仍是嘴硬,“不必了,皇兄,舟车劳顿,我还是先去司溟灏那里接风洗尘吧!”
当下司溟灏心里美滋滋的,“默寒,开路。”
“是。”
两队人马对峙,没有主子的命令,羽林卫谁也不敢动。
可就在两方拔剑的那一刻,车厢里传来的一阵咳嗽声叫苏明赫慌了神乱了阵脚。
“让路,给朕把路让出来。”
马车缓缓像司府走去。
徒留一人在原地,痛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