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掌柜的带领下，众人移步到了酒楼旁的井口处。

打杂人士女公子请吧

掌柜将短尺递于程姌，接过短尺的程姌没有第一时间走向井口测量，而是沉思了片刻后，转身看向了程少商。

程姌嫋嫋阿姊可愿试一试。

刚才她已经夺了袁慎不少的风光，此刻若再锋芒毕露，那就真成了砸人家场子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他半个师兄，现下她还是收敛些好。

在相处的这几日里，程姌看出了程少商偏爱算术、建筑设计这类的玩意儿。而袁慎出的这题不偏不倚正好对得上程少商的胃口，这题她已经估摸过了，若要说难，也算不上多难，她相信自家堂姊是能解开的。

程少商好啊

程少商爽快应下，并接过了短尺，走向井旁比量了起来，随后又拾起了一旁的树枝继续比划。

何昭君这两姊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竟也能让你看的像个傻子。

何昭君真是可笑

何昭君对楼垚说的话，程姌听得一字不漏，本不想理睬的，奈何人家非要来挑衅她

何昭君刚刚不挺厉害的嘛，怎么现在换你阿姊上了，莫不是你答不出想换个人来替你丢脸吧。

程姌还未还击，何昭君又怼上来还在测量计算的程少商。

何昭君哎，是让你测量这井深的，你在哪儿瞎比划什么呀？

程姌不知这位女公子是否患有眼疾？

程姌看不见我阿姊在测量计算嘛

程姌哦～不对，我说错了。外面那简单的灯谜你都答不出，又怎知这复杂的算术呢

何昭君嘿你……

程少商算出来了！

程少商起身，淡淡瞧了眼前来挑衅的何昭君，而后才看向掌柜继续说道

程少商井径二尺半，立三尺木于井上，从木末望水岸，入径一尺。所以，井口至水的深度是……

程少商四尺半

程姌四尺半

两姊妹异口同声，不过程姌说的小声，只有站的近的程少商听见了。这也让程少商眼前一亮。她都是在心里算了一会儿才得出答案的，程姌却是听了她的测量数据秒答，看来她的这位妹妹不简单啊。

程少商东家可找人核验，看看我说的可对否。

掌柜渡步上前，对着程家两姊妹一笑，说道

打杂人士女公子说的……

打杂人士是一寸不差

打杂人士田某佩服

楼垚女公子果然厉害

程姌既然这题我阿姊答对了，那千里醉我们拿得拿不得

打杂人士虽不是女公子你本人答出，但你阿姊答得无误，解开了谜题，这千里醉鄙人照送不误

打杂人士还请二位在此稍后，我这就派人去取。

程姌多谢

程少商多谢

两姊妹纷纷道谢

谜题已解，围观的群众便渐渐散去

程姌和程少商并肩的坐在了井边儿上聊天等待着掌柜的拿酒回来。

身旁的人群散去，独留楼垚一人还呆站在原地，此刻的他很是显眼，加之他目光炙热向两姊妹看来，这很难不让正对他而坐的程姌注意到他。

程姌嫋嫋阿姊，你看

程姌拍了拍背对楼垚的程少商，示意她回头看，可楼垚却突然回过神，四处望了一下，匆匆离开了，只给程少商留了一个背影。

程少商看什么？

程姌就刚刚，那里有……

袁慎女公子！

楼上突然传来这么一声，打断了程姌的话，程家两姊妹纷纷抬头看了上去

楼上站着许多人，想来是刚刚没看到热闹，现下才来凑热闹的人。因为挂的灯笼太多，抬眼望去光芒有些晃眼，让程姌和程少商看不清楼上众人的面容，更不知是谁唤出的那声。

程少商不知楼上是谁在唤，唤的又是谁？

袁慎因为出来的晚，没能瞧见是谁答题，但程少商一出声，他就听出来了。现下问话的，是刚刚答题的那位女娘，而她身旁身披鹅黄大袄的女娘，就是与他打成平局的人了。

袁慎转了视线看向程姌，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这是袁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认为对程姌最为恰当的描述。

袁慎从袖兜里拿出了一颗竹编的绣球，上面挂着两个铃铛，碰撞时发出了悦耳的声响。袁慎依然将目标看向了程姌，正欲开口时，身旁人突然起了议论。

打杂人士哎，你们瞧，后面那位身披鹅黄大袄的小女娘，是否有些眼熟。

#打杂人士但凡是位有姿色的小女娘，有你不眼熟的嘛。

打杂人士别胡说，这回他可不是在开玩笑。那小女娘好像是桑师叔的女儿，咱们的小师妹啊。

#打杂人士那刚才在下面挑战善见兄的人便是她吧。怪说不得如此厉害，这程师妹可是继善见之后，白鹿山新出的一位女才子啊。

打杂人士早听闻了程师妹才华横溢又貌美如花，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打杂人士这程师妹，好像就是程家那位五娘子吧

打杂人士对对对，就是她。咱们这位师妹的全名叫作程姌，随了她阿父，生的一副好容颜，又天资聪慧。现下这还未及笄呢，就有很多人到白鹿山去提亲事，不过都被她外大父一一给否了。

袁慎知道的这样多，你们去白鹿山，怕不是修的学术，而是八卦之术吧。

袁慎没由头的来上这样一句，大家纷纷住了嘴

而那颗袁慎本欲要抛给程姌的绣球，在听了身旁人的话语后，转而对向了程少商。

袁慎女公子，出声相唤之人，是在下，所唤之人则是你。

袁慎这位女公子，在下失礼了

绣球正中程少商怀里

接住绣球的程少商有一丝茫然，她不知这是什么情况，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外面就出来了又人落水的呼救声。

程少商姌姌你来处理啊，我去前面看看什么情况。

行动快于脑子，程少商直接就将绣球塞塞入了程姌的怀中离开了。

程姌哎……我

看着手中被硬塞来的绣球，程姌也有些不知所措。迷茫的抬头向上看去，恰逢一阵微风吹过，灯笼被吹的摇晃，恍惚间，程姌看清了那抛掷绣球儿郎的模样。故对他笑了笑。

程姌抛绣球的这位公子，你也看见了，你抛出的绣球，我阿姊她不感兴趣，我这便还给你啊。

程姌单手拿起绣球，瞄准了楼上的少年郎，然后牟足了劲抛掷。

结果绣球不偏不倚，砸在了少年郎身前的栏杆处，又弹了回来。不过落入的不是程姌怀里，而是程姌面前的，那口井里。

最后就只听见了扑通一声

程姌…………

程姌‘完了完了，闯祸了呀’

程姌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再会。

说时迟，那时快，程姌拔腿就跑，生怕跑慢了，人家抓住她，要她赔一个绣球。

打杂人士想不到啊，袁善见第一次抛出去的绣球，会这般波折，先是被师妹阿姊所拒，后被师妹掷回不慎掉入井中。哈哈哈，当真有趣啊。

袁慎无视掉了身旁人的话语，只静静的看着程姌落荒而逃，眼眸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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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心理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