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痛苦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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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被悄咪咪地打开,即使无声,却依然震慑住了那些混入夜色的迷乱人群。外面走进来了一个戴着口罩的高挑男子,他似是无心打扰,对一脸凝滞的魔鬼们做了个“你们继续”的手势,在屋里环视一圈,有礼貌地拉走了一位穿着亮片裙的女郎。
众人一阵匪夷所思。
待那个穿着白色外套的男人犹如羽毛般来、再如羽毛般离开后,他们重新开始自己的狂欢。
但始终坐在墙角对这次狂欢抱有敷衍态度的男人,看着白色羽毛消失的门口,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思。
想到一半,突然后脊发凉。
这位女郎对于把自己拉走的人说不起太熟悉,但又难以说不认识。即使对方戴着口罩,凭借那一双沉静温柔的眼睛她也能一眼认出——这是她前两天的相亲对象。
对方是被她母亲招揽来的,身世显赫、家底清明、为人绅士,最重要的是,看起来特别老实。刚说起相亲邀请时,她那为女儿操心半辈子的老母亲隐瞒实情,经历了多次打击后,不得不为女儿填了个虽小但踏实的工作。
所以前来相亲的男人们,竟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尽管她在工作期间从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
却仍是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起了警惕心。
看起来文静优雅的女人,背地里却是惹人笑话服侍野男人的妓。
好几次相亲她都莫名的挑剔,用多年锻炼出的察言观色能力,努力观察着每个相亲对象的神态举止,判断他们对于她这种职业的态度。
尽管对方不知道,但她仍是心有余悸。
而基本不出意外,除了眼前这个把她从包厢里带出去的男人,全都被她淘汰掉了。
不是因为她看出了对方能够接受她现今的身份,而是对方真是太过于沉静、太过于温柔,绅士到了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垂柳清风的气息,令人着迷。
对于外界的一切纷扰,他的目光里总有淡然的薄情,但看向她却是被融化了的漫天花雨。
让人觉出一种不可捉摸的距离感。
也因为这份距离感,使她感到了莫名的安心。
她记得这个人说过,他叫安观。
听着就很沉静踏实的名字。
安观为她拦了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目的地,然后给司机印着五十的钞票。
“多的钱给这位姑娘。”
只有五十,他没那么多钱。
然后安观看向姑娘:“玉环,晚安。”
刘玉环看着扶着车门的男人迟迟不肯进来,心里原本敲锣打鼓的热闹地方瞬间凉了半截。
但听到这声晚安,又有股莫名的暖流安抚过她的心房。
“晚安。”
安观点点头,关上门。
夜已深沉。
坐在车里的刘玉环不禁向后车窗巴望。
只见一抹淡白色的羽毛被逐渐淹没在晚上十点钟的夜色里。
她也意识到,这份奇妙的心悸已经走到尾声了。
…
*
安观这次有充分的理由拒绝母亲盲目为他找对象的行为了。
经此一事,他母亲也感到了不可思议。
甚至对于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产生了怀疑,是否有些随意。
…
行了,凑够千字就完了,走了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