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如往常。
九华有些宿醉,来后台时九熙已经到了。
坐了他身边,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九华揉着眉心。
九熙知道这位主是头疼,一边给他按着头,忍不住像老妈子一样念叨起来。
尚九熙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的手法可以去推拿了,真是,都让你少喝点,偏不听。你看看,你看看,头疼了吧,又跑到我这让我帮你摁。
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九华这酒量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可架不住人家喜欢喝啊。
九熙也是劝不住,但谁让那是他搭档呢,能怎么办。
今天两人演的是一场《怪治病》。
九华的宿醉也没怎么影响节目效果,两人配合默契。
尚九熙师哥,可以把你的心给我吗?
九熙看了九华。
本是活里的一句死词,经过了昨晚那一番,听在两人耳朵里,倒也是各有深意。
九熙掩了心底涩意,这句话终究是只在台上有勇气说出口的。
自己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只在夜里偷偷想念。
白天像是封闭了人们的感官,人们行色匆匆,无暇驻足。
只有夜幕笼罩下的人们,才会撕掉白天的外衣,任由内心的情感放纵。
九华没表现出什么别的,规矩地按照活说了下去。
一场下来,倒也没什么意外。
后台,九华拿了车钥匙。
何九华旋儿五点的飞机,一起去吗?
九熙坐在沙发上,望着屋顶,随口扯了谎。
尚九熙你去接吧,和翔子约好了,我等会儿去趟三庆。
何九华嗯。
九华应了声,转身出门。
九熙有些不堪重负的闭上眼睛。
累吗?
累。
那为什么还要坚持?
因为想陪在他身边,想握了他的手,想他一直幸福。
九熙去了三庆。
九郎今天有个晚场。
看见九熙,立刻明了。
杨九郎是又和九华…
九熙避而不答,反问。
尚九熙你和辫儿哥当时没考虑过…
没考虑过众人会怎么看吗…
杨九郎什么?
尚九熙没考虑过别人会说什么吗?
九郎笑了。
杨九郎考虑旁人干什么?
尚九熙说的倒也是。
九熙有些自嘲。
只是人们总是这样的。
一边叙述着自己的洒脱和不屑一顾,一边在黑暗中悄悄地窥探着这个世界。
太多东西影响着人们的判断,金钱、利益、虚荣、名声、尊严、情感...
排在最末的才是本心。
权衡利弊多了,人们的脸上便自然而然的带了面具。
面上多得魇魇笑意,外衣下却不知是鄙薄、愤懑或是其他。
如此可见,将心比心是如何可贵与难能。
九熙沉默着不说话。
九郎看了九熙。
杨九郎想来你也不像是会纠结于此的人。
杨九郎你纠结的,是九华的心吧。
是吗…
尚九熙是、是、是…
是啊,我纠结的,从来都只是他的心。
不想放了他手,不想他在别人身旁。
想他眼里看的是我,身边陪的是我,心中装的是我。
可又怕。
怕他心有所属,怕他厌弃自己是TXL,怕他离了自己,怕自己只会禁锢他的心。
何九华呐何九华,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