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若影也确实被骗了,“我是一定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的,但你亦子倾的话我是不敢再信了。”直直的盯着她,语气越发不善。
“如果我回不来了呢?”亦子倾用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一句话带过了战争的残酷和血腥。
徐若影“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有交代别人放我出去吗?”
亦子倾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他停在了门口,“或许吧。”抛下这么一句话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之后外面传来了一阵大门被锁上的声音,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
第二个到这个房问里来的是那个黑衣人,在徐若影快饿晕之前他总算送来了食物。
忽略他的存在,顾不上什么矜不矜持的问题徐若影直接狼吞虎咽起来。
无痕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她打了一个饱喝后他才走了过来。
“你想要什么东西?”无痕的脸上片冰冷,静得如同一池吹不皱的死水。
又是东西?“什么意思?”徐若影柳眉微蹙眉。
无痕“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难道你想每天发呆度日吗?太子让我给你弄些消遣的东西过来,你想要什么?”
打发时间的物件徐若影准备选择用抚琴来打发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若影觉得被因禁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少了亦子倾的拌嘴日子有些寂寞罢了。
这天,当黑衣人来到的时候,她正好在愁着无事可做。
“喂,快给我换个乐器吧,琴完全不会呀。”徐若影胡乱的拂过琴弦。
无痕对此毫无反应,他将视线转向你,神情似乎比平时更加冰冷,“出去吧。”
徐若影“怎么?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战事如何?”
无痕“太子并没有到达前线,车池国设伏,太子被抓了。”
“………”
无痕“别呆站着了,我带你出宫。”
徐若影曾经不知道多想要重获自由,但现在机会来了她却迟疑了。可面上仍故作开心,“太好了,总算可以离开亦子倾这个嗜虐成性的家伙了。”徐若影拍了拍无痕的肩膀,“你也不必太担心,车池国只是月西和大兴中间的一个小国,给他们点利益亦子倾就会没事的。倒是车池国应该做好准备,一旦亦子倾平安回到月西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徐若影的话令无痕很不悦,侧身过掉她的手,一向少有变化的脸上凌厉尽显。
“你认为太子是嗜虐成性的人,但他却用自己的天下换你的长生相伴!”
徐若影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无痕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冷着脸说了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徐若影什么也没有听懂,但她明白自己早就被卷入了场阴谋,而自己却未曾得知。
徐若影“月西打算怎么做?”
无痕“派陈凡将军出兵车池国,与大兴的战事仍由原主帅坐镇。”
徐若影思量了一会儿,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让我去见母后。”说着就往门口走去,但是无痕立刻拦住了徐若影。
“不行。”
“为什么?”徐若影疑惑。
“因为对我和太子以外的人来说你已经死了。”无痕脸上的凌历之气褪去,平静的说道。
“什么?”徐若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深深吸了口气,神情严肃的盯着他一字一顿说,“告诉我真相。”
犹豫了下无痕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既然自己的主子不愿开口那便由他来说好了。
徐若影知道真相后,心绪一下乱了,无法梳理。
亦子倾,你果然是个骗子。
“带我去找陈凡。”呆愣了好久,将发杂的心情平复下来后,徐若影平静的说道。她发现自已真的越来越像他了。
本来,无痕不应同意徐若影的这个要求的,但是他在徐若影的眼中看到了执拗的坚持。况且……经过上次的事情后,的确需要个人来稳住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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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徐若影为陈凡求情后他就被关了禁足,当徐若影在陈凡的府邸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院中独酌。
在看到徐若影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但随即就转变为狂喜,疾步上前陈凡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陈凡紧紧环抱着徐若影,似乎在自言自语。
徐若影不加挣扎,就这样静静待在他怀中,语气十分的平静,“亦子倾被车池国抓了,我希望由你带兵去救他。”
“救他?”陈凡手臂一松,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徐若影,然后回到桌前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别人都说我是月西的英雄,其实说穿了我只不过是亦子倾的刽子手罢了。这几年我帮他清除了不少周边的边陲小国,我眼看着那些被我俘虏而来的皇室宗亲在我面前被他剁去双脚、挖去双眼……受尽各种非人的待遇而无能为力。每当午夜梦回多少无辜的亡灵在我梦中紫绕?结果他一句“其罪当诛”就想除去我。现在你还想让我救他?不可能了……”陈凡眼眸中尽是苦楚。
徐若影清楚的看穿了陈凡隐忍在温和外表之下的苦痛,午夜梦回时吗?原来还有人跟自己是样的,她难免动了侧隐之心,可徐若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亦子倾死。
徐若影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说,“除了你没人有十足的把握能悄然攻入车池国,当我求你。”
求?陈凡眉头紧蹙没有应答。
风冷冷的穿行而过携来无边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之后,陈凡渐渐冷静下来,“好,既然是若儿想要的我便去实现,只是……我救他后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他脸上带着难掩的期待。
“不,我不会跟你走的。”徐若影缓缓的摇头。
在这个世界她只能属于自己,她不能搅了谁的命运,若是我答应了陈凡他日亦子倾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
“呵,是吗?看来我又一厢情愿了。”陈凡垂眸,适时掩住了眼中落寂。
“谢谢。”还有对不起。徐若影说话的同时,转身走向了来时的路,风从脸上狠狠刮过迷离了满目的景致。
在这一片迷离中徐若影恍惚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他清雅俊逸的模样,质地温润的玉佩上“陈凡”二字其实早就被她悉心记下。
往昔的情最不断的在脑海中闪过一点点掏空了她的心。
徐若影坚持走到大门外,再也压制不住了,趔趔趄趄跌靠在门柱旁,捂着嘴湿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都在利用你的好,对不起……”
徐若影在大门外哭得悲恸压抑,而被独留在院中的陈凡又何尝不感到心寒呢。
再次给自已满上杯酒他抬头望向了天空,沙沙作响的枝叶将阴影投映在他脸上渐次模糊了眼前的景物。
他依稀忆起与徐若影初识的情景。那时的陈凡只不过是玩心顿起,随口问了句她的名字,结果却见她穿着身太子妃的行头回了他句“叫我雷锋。”眼眸中璀璨生辉。
跟着亦子倾久了陈凡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变得麻木,学会将虚伪的温和挂在脸上,但那天他却在徐若影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