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亦子倾愣了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仍旧是那副权倾天下的孤高的模样,“陈凡私藏国玺,其罪当诛。想我饶他不死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你想我怎么做?”望着他,徐若影的神情冷冷淡淡。
亦子倾目光落在徐若影的唇瓣上他平静的吐出三个字,“取悦我。”
徐若影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亦子倾了,他总是没有由来的对她好又突然没有由来的发怒,她已经疲于应对了。
“怎么取悦你?”徐若影脸上的冷淡依然,这让亦子倾很不满。
亦子倾将丝凌厉纳入眼底,“呵,怎么?你连如何取悦一个男人都不会吗?”
徐若影在他的冷笑中寻到了嘲讽的意味,忽然间她想起了在他寝宫里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股难言的屈辱感瞬间在心中升腾而起,她不甘!
娇嫩的唇缓缓勾起,徐若影脸上并未染上半点笑意,“难道你认为我除了你还有别的男人吗?我从不曾取悦过你!又怎么会取悦别人之道?”
没有别的男人?你是在承认你是我的了吗?神色略有缓和亦子倾嘴角不禁泛起了一层浅笑,若有似无,“不要激怒我,想救陈凡就照我说的做,过来。”
对于他的话徐若影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也没有再开口,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后徐若影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迈开步伐不情愿的走到他身边。
“吻我。”徐若影刚在他面前止步,亦子倾当即说出了这两个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徐若影“……”
“吻我。”拔高音量,亦子倾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陈凡的这条命是我欠他的,我必须得救,强压下心中所有的屈辱与不甘,徐若影踮起脚尖覆上了亦子倾的唇瓣。
暗眸眸猝然收拢,亦子倾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照做了,满腔的醋意霎时涌上他的心头。异常恼怒的将徐若影重重推开,他从下领担住她的脸颊强迫看着他。
狭长的眼阵微微眯起,“我让你弹琴你不愿意,但你却在宫宴上为他献了曲。我说我不放你走你也不曾求过我,但你现在居然为了救他做到这种地步?”手上的力道加重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没心没肺,“哈哈……好,很好!徐若影我成全你!”
末了,他将徐若影无情的推到地上,“来人!将逆贼陈凡从死牢押至因房。”
她欠陈凡的总算还清了,低着头从地上爬起,释然的笑了。但徐若影也因此漏看了亦子倾眼中欲诉不能的苦痛和深深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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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事情始终是逃不过皇后的耳目的,从她同时找徐若影和亦子倾喝茶,又匆匆借口离开这点上就足以知晓。
花园里,他们各怀心事的饮着茶。最终还是徐若影先打破了沉默,“你把陈凡怎么样了?”
亦子倾抿了一口茶,从氤氲的热气中抬起眼眸,“怎么?对于把他当做棋子你后悔了?”
徐若影与他的日光平平相对,“我不懂你的意思。”
把玩着质地温润的瓷盖,亦子倾将一抹冷笑勾至唇边,“徐若影,你是看低了我还是看高了你自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不顾一切想救他,是因为你认为这次的事情和你宫宴上的献曲不无关系吗?”
徐若影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听在耳里,她的日光颓然变冷,“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在书房里你还要故意让我取悦你,愚弄我对你来说真的那么有趣吗?”
亦子倾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茶面,当下阵风吹来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侧过了身,神情难辨,“我从来没有愚弄过你,只是想知道你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多少代价罢了。”说完他就正过身走了。
盯着他远去的身影,徐若影积压在胸口的怒火被瞬间激发,宽袖一甩,将桌上的瓷具纷纷打落。亦子倾竟敢这样看不起自己!
玉儿“太子妃,你怎么啦?”
当玉儿端着点心过来的时候,徐若影依然余怒未消,看向她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焦躁罢了。”
玉“太子妃勿恼,先吃点点心吧,你今早还没有用过早膳呢。”玉儿将横倒在桌上的杯具收拾掉,把点心摆在了她面前。
今天早上都面对着亦子倾,害她什么胃口都没有,现在被玉儿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饿了。没有多想什么,徐若影就吃下了好几块点心,然后......成功的被迷晕了。
…………
当徐若影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个房何并不大,但却很黑,为数不多的光线从窗缝里挤入给她带来了一丝光明。
从床上爬起来,借着晦暗不明的光线,把这个房间探索了遍。设计极简、大门紧锁、四周无人..从种种迹象来看徐若影很确定自己被人囚禁了。
徐若影细细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是吃了玉儿端来的点心才昏迷的,既然自己被抓来了那玉儿呢?
她得罪的人这么想都只有亦子倾个而已,徐若影很担心自己会连累了玉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久久不能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紧闭着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在逆光中,徐若影看清了亦子倾的身影,他走进来后大门就被关上了,黑暗刚刚重新袭来木窗又紧接着被拉开了,几束光线立刻射入了房间内。
待眼時适应这样的亮度后,徐若影看清了站在窗边的亦子倾。
果然是他搞的鬼。
“前脚刚走后脚就把我迷晕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儿呢?”徐若影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直接质问道。
“玉儿?”亦子倾眉梢一挑,“你就没有想过药是她下的吗?”
徐若影不相信,“怎么可能?玉儿一直对我很好。”
眉梢平平舒展亦子倾讽刺的笑了,“难道你忘了,你的玉儿说到底还不是我给你安排的人吗?”
这么说玉儿是他故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了?徐若影用目光在他的脸上探寻了一番,但终究还是没有猜透他的想法。
“你到底想干嘛?”
闻言,亦子倾的表情忽然变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徐若影,他没有泄露一丝多余的情绪,“月西要和大兴开战了,我要亲征,在我回来之前你得一直呆在这里。”
徐若影已经太了解亦子倾的习性了,越是严重的事情他表现得越平静,现在他居然还把她关了起来,徐若影明白事情一定比自己想象得到的要严重的多。
“怎么?你怕我会和大兴里应外合吗?”徐若影走到他面前停住,不动声色的试探着他。
“我不在了自然要把自己的东西藏好。”亦子倾说的理所当然。
“东西?”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被他这句话给激了起来,悄悄握掌成拳,徐若影的脸色一沉,“亦子倾,有本事你就一直关着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踏碎你四方来贺八方朝拜的美梦。”
徐若影的怒意显而易见,就这样看着她,亦子倾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定会放你出去的,我等着那天。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便匍匐在你脚下。”
政治游戏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徐若影根本不知道在这几个时辰里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亦子倾酝酿许久的计划以一种他意料之外的方式展开了。
在平静的外表之下,他心事满怀。但他却用与平时别无两样的表现将徐若影很好的蒙在了鼓里。他一点也不在意这样做,徐若影会怨他、恨他,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就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