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月色,程姒不做言语,只是静静的抬头望着。
好半响,她才出声说话。
程姒“再过些许时日,就该到你的生辰了。”
听到这话,江椿先是的一愣,然后扭头看向身旁人。
她柔声轻齿。
江椿“是啊!”
说这话时,她心中有几分苦涩。
自父母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记住过她的生辰。
可现在有人记得,而且还是那个人,她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和高兴。
但程姒说这话的意思,却是在说快到李矅的忌日。
而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只不过是装不懂罢了。
程姒“到那时我定要让阿母为你大办。”
她在笑眼中,满是真情。
江椿有些惊讶,更是有些想哭。
江椿别过头,不敢去看程姒。
今夜的月色皎洁如玉,照的整个大地通亮,而程姒被这月色显得格外温柔,格外好看。
两人坐在房顶,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月亮,思考着往前的日子。
终于。
还是程姒开了口。
程姒“我们回去吧,明日家中是有宴会的,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江椿“好。”
江春拦这程姒的腰,便带着她飞身下了房顶。
待程姒站稳之后,她才松开了对方的腰。
江椿“早点休息。”
程姒“嗯,你也是。”
程姒进了屋,没有一步回头看向江椿,就连转过身子关门,也没有看江椿一眼。
江椿有些难受,可却还是高兴于今夜她同她说的话,哪怕是因为别人才这般说。
那她也高兴。
知足者常乐,江椿要的不多。
房门紧闭,江椿只在外站了一刻,最后也只是恋恋不舍的离开。
感知到对方终于走了,程姒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下了。
她有些无力的靠着门,滑坐在地。
她有些崩溃,也有些愧疚。
可最终心中只剩无可奈何。
于是,她只能简单的规劝自己,她不欠任何人。
夜还是那么长。
程姒不是傻子,她心里清楚自己身体不好,也明白要好好歇息。
可是如此,长夜中她还是做起了梦来,一场黄粱旧梦,难辨真假。
梦中的少年依旧鲜妍,不曾被玷污任何。
程姒“你还是如当初一般。”
李矅“姩姩又在说傻话了。”
李矅“再过些年头,我就该到冠礼了。”
冠礼?
早都该到了。
李矅“怎么这幅表情?”
李矅“是受委屈了嘛?”
程姒“才没有!”
李矅“那就是有喽。”
李矅“是因为我没有给姩姩送生辰礼嘛。”
李矅“那姩姩想要什么贺礼?”
程姒不言。
常乐者才知足。
她要得很多。
但又不多。
她多年以来仅有三个愿望。
一愿,李曜长命百岁。
二愿,自己康健。
三愿,与他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只是,这梦太短了。
什么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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