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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酒泡酸菜滑肉吃果然很带劲，肖云科担心会食物中毒，黎云却信誓旦旦告诉他没事。

黎云喝的老脸通红，她也知道不能再喝了。被酒折磨的无比软弱，她漠然看向外面深蓝的天，她被包裹入其中，耳畔传入母亲温柔的低喃。她坠入克莱因瓶，永无止境的滚动，被碾碎，化作一骑鹅毛，浮入晚霞。紫黄相间的油画又被那个时候哪个人看见，如果黎云看见了，她会虔诚许个愿的。可惜，她看不见。

看不见。

肖云科瘫在沙发上入睡了，黎云虽然不大能接受一个男人睡在自己家，但看着他那副病殃殃的样子，还是忍下来了心。

“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低的男人。不会喝就别喝呗，逞强死要面子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第二天清晨，肖云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同一个地方睡。黎云在确认他没死后，给他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去上班了。

肖云科被噩梦猛然惊醒，他看完字条后，喃喃道：“老子在她家里睡了12个小时？！”

12个小时生理上无异常反应，但这一两天，肖云科都注定没有一个好胃口了。

“妈的，再也不和这死女人喝酒了。”

上班时，黎云勾搭程青月商量了一件事。

“黎云，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绝对是我真情实意的，老板也批准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我赚钱？”

“程青月，你满脑子都想的赚钱，你已经让我们都看不惯了！你如果真的甘心当狗，那就给你单独一个荣誉，你那里不仅可以化妆还可以端茶送水，我们就只能做我们应尽的职责！”

“你什么意思啊黎云，老子比你们更有头脑，就比你们赚的钱多！我知道你嫉妒我，那就是因为我有吃苦的心，我愿意为顾客累死累活！”

“可你没有想到当你像狗一样服侍他们的时候，你的身份在他们眼里是有多低贱吗？！”

“对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身份在他们面前可能有多低贱，但是我要的是钱！我要个屁的尊严，我只要钱！”

黎云被最后两句话瞬间整破防了：“程青月，你等着，你只要钱，是吧？行，我让你赚个够！”

黎云知道，程青月这爱钱如命的性子，是怎么也反不过来的了。

程青月历来就是一个反派。她贪婪，好胜，不惜一切代价想去出卖自己的尊严赢得利益。她爱金钱，她爱第一的名次，她爱…她爱…

“黎云，老子要好好报复你。”

后来，黎云给模特公司的同事们说明了情况，也沟通好了方针，一个大喇叭放在天花板处，循环播放着：“本办公室几乎不提供端茶送水服务，特殊情况除外。7号（程青月工作号）可免费提供端茶送水服务，有意愿可以去那里。本工作室…”

程青月一听，气头上来了，上前指着同事们鼻子臭骂：“怎么，搞偏见来孤立我吗？你们也不检查检查脑子，只跟着黎云那个死女人，也不知道是我聪明还是你们太聪明，只要吃点苦就可以赚大钱了啊！尊严有钱重要吗…”

此时，两个模特进来打算化妆，刚好看见这样一个看似文静的女生破口大骂的样子，吓得离她很远。又听见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弱弱的问7号是谁，发现正是那“文静女”。

瞬间，两个模特不敢上前了。

当程青月骂骂咧咧似乎结束后，全场人都听到了一个年长的化妆师的声音：“钱能买到来真正的尊严吗？”

闻之，大伙皆七嘴八舌，冲着程青月喧哗以示反抗：

“不是很宽带你了吗？！”

“死赖婆子，想钱想疯了！”

“你为了钱出卖了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祝你不得好死！”

“我们就是搞偏见，就是要孤立你！”

“你觉得就以你这种人能够赚大钱吗？！”

…

黎云站在人群后，惊恐的看向这一幕，她不敢说话，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

后悔、愧疚、愤怒、恐慌、后怕、紧张如章鱼触须般紧紧扼住黎云的喉咙，如海啸席卷她的五脏六腑，脑袋如灌了铅一般往下坠，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一阵女生的尖叫声暂停了这场乱斗：“黎云晕倒啦— —！”

众人想过去扶，程青月见状，拉住几个人的袖子：“不要救她，让她死！”

几双有力的臂膀将程青月推倒在地。那一瞬间，程青月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了。

事情以众人将黎云送去医院暂停。同事们恨透了程青月，不仅仅是因为她爱财如命，还因为她在背地里向老板和顾客们造了好多同事们的谣，包括黎云，这让他们的工资一直没有明显提升，而程青月却包揽了更多的钱。

前来探望的三位同事对着黎云诉苦。

“黎云啊，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要提防着她，长记性了吧。”

“我也没想太多，就觉得她应该能反省过来。”

“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这性子，只爱钱，你该不会很同情这种爱财而背叛友谊的人吧？”

“不，呃…我应该不会吧，我就想着这次事情闹大了，那以后我俩关系就不好搞了。”

“你管她呀？！就这样的人，你可别想着和她再续前缘了！”

“好吧，谢谢提议，我可以考虑的…”

程青月这边，她也感到无力与落寞：“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黎云出院后，一直到10月的下旬，都会看见程青月在顾客面前点头哈腰，甚至有两次主动请求低下身用舌头舔顾客的高跟鞋。黎云和同事们都觉得很恶心，黎云多次想要去提醒程青月不要真的沉迷于用自己亲手杀死的尊严去讨好别人的行为。可黎云不敢，关系僵了，同事们说什么都不肯让程青月靠近黎云，也不让黎云过去找她。

程青月也察觉到，自己可能不再适应这边的工作了。她的种种行为，同样让老板感到反感，多次与她谈判，希望她想清楚，到底是在这里接受他们的咒骂，还是去另一个地方工作。

11月中旬，程青月辞职了。在这一年余下的时光里，黎云再也没遇见过程青月，也再也没和她搭上过一句话。

当黎云面对未来生活再难有一个朋友时，他们…

（未完待续，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