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18年,七月初七,白茋枍出生了,往日里院子极难开放的兰花都盛开了,因此他的父母为他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字——兰时。
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叫白冬瑜,长他三岁。
两岁的白茋枍,十分可爱,喜食甜,院子里都是特有的甜品的香味,时间长了,连他的身上都是甜的。
“大夫人顾氏和庶长子白冬瑜求见。”
“进来吧。”
顾氏全名顾素问是顾家家主顾谦之的妹妹,也是白墨峥的侧夫人,来白家的一年之内就有了孩子。
“参见夫人,”顾素问,盯着坐在姬月溟怀里吃糕点的白茋枍,说道,“小公子长的真像夫人。”
其实不对,白茋枍长的更像白家祠堂后的密室中的一个石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天生异眸,看的人无端的心慌。
“我的兰时长的不像我,难道要像你?”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
“你有何事?”
“过几日大长老要来,我想问问冬瑜的事情。”顾素问一边说,一边把白冬瑜推到了姬月溟的身边。
五岁大的孩子小脸苍白,身子骨也不大好的样子。
“你先下去,我要单独和他说几句。”
“是,夫人。”
白茋枍,把糕点给了白冬瑜,“锅锅,吃点心。”
“谢谢小公子。”
“你想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人吗?”姬月溟问道。
“庶子并没有资格。”
“我只问一次。”
“想……”
“你就与过几日会来的那个人走吧,”姬月溟,笑了起来,“当上那个位置就无人敢欺你。”
“谢大夫人。”
他的背影是那么坚毅,毕竟他们可是狼群,怎么会出现一只羊呢?
入夜,白冬瑜,被故素问纠到了里屋。
一个巴掌扇上来,他就摔到了地上。
“混账东西,我才是你娘,我要成为白家最尊贵的人。”
一夜无眠。
果不其然,白家大长老白泽兮来了,还带着自己的亲信——白恩。
“大长老,这边请。”
花园里,白茋枍缩在白冬瑜的怀里,白冬瑜的声音很温柔,让一本不知名的礼书都不再枯燥。
“我要带走一个,”白泽兮,看着那双异瞳,有一瞬间的惊艳,“总要让我好好选。”
“大长老不如就和两个孩子住在一块儿,方便。”顾素问,看着白冬瑜说到。
“也好。”
白冬瑜手里端着一碗粥,是姬月溟做的,一道甜品软糯香甜白嫩的莲子,圆滚滚的浮在表面上。
他很喜欢。
院子里多了个人,白茋枍第一次被人盯得,喘不过气来。
今日是他四岁生辰,坐了满满一院子的人。
顾素问送了一只小箱子,锁,是鲁班锁样式,精巧极了。
白墨峥对这位妾氏并没有太多感情,白茋枍坐的板正,小脸上还满是稚气。
“来,见你很是喜爱这只小狼,”姬月溟把小狼放进白茋枍的怀里,“取个名字吧!”
“我要叫他——银牙。”
宴席结束,姬月溟喝了口茶,刚想说些什么,一口血吐在地上倒地不起。
“娘!”
宽敞的房间瞬间变得拥挤,顾素问按住了他,“小公子,你干了什么?她可是你娘啊!”
百口莫辩,白茋枍的世界一下变成了黑白色,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说是他害死了他的母亲,顾素问悄悄的凑到了他的耳边,“你活不过二十七,我已经给你下毒了。”
“为什么?”
“去吧,把小公子带回屋里。”
小路上,白墨峥抱着姬月溟离开了。
“大长老,”白恩有些疑惑,“让族长和姬月溟就这样离开吗?”
“他给我留了个孩子,“白泽兮捏紧了手指,“族长金令,哼,我偏要反着来。”
“大长老,那两个孩子…”
“我只要一个,白冬瑜。”
“可是...白茋枍的血脉…”
“送去孤儿院,能活下来再说。”
“是。”
“小族长,怎么了?”
“刚刚看我的那个,他是谁?”
”不知道,”侍卫说道,“只是下贱的东西。”
白冬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墓道口,收回了视线,当年那个金贵的小公子再也不会笑了,沉闷的样子让人无端觉得压抑。
肯定是过得不好,不然为什么那么瘦。
五天的干食白茋枍并没有吃多少,他在等,只要其余人开始自相残杀,他就能得利。
饮血石在的地方血气很重,白茋枍杀了一多半人。
他无意间被困在了耳室里,棺椁里放着一只小匣子,找到饮血石了。
石门再次打开,所有人都死了,一地的尸体让人反胃。
白茋枍靠尸体渡过了剩余的时间。
一刀一刀把尸体上的肉剜下来,刚开始还没有习惯,胃里翻江倒海,不受挖制地把刚刚咽下的内头了出来,渐渐地,便惯了。
一个月过去,时间到了。
白茋枍的一身黑衣都在往下滴血,脸上残留着血迹,身上全是五腥味,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