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尔第二天的确不在,琴酒难得享受宁静时刻,安心地睡下了。
安吉尔走出医院,手中拿着几张雪白的报告单。他的神色依旧轻松自在,似早已习惯。他用手机为报告单拍了几张照,打了几行字后传上一个网页。而手机刚显示上传成功,一个电话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电话的备注是“Kitty”
“怎么了吗?”安吉尔换了一口纯正美腔英语。
「我只是想问你在做什么呢?」电话对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生音调。
“没什么非常特别的,我很好。”
「已经3月27日了,你是不是该去检查了?」
“你记得也太清楚了,我的甜心。”安吉尔不自觉翻出打火机,笑着。
「…等等,那是什么声音?」
“…呃,太抱歉了。”安吉尔收回打火机。
「我没告诉过你吗?不管那是什么病,你应当先戒掉这些该死的行为!」Kitty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恼怒。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安吉尔无奈又好笑。
「这才是我的好男孩。我等会会给你看些东西。」
电话刚挂断,安吉尔便收到一条短讯。其上是一句「你需要它吗?」,附了一张血红色的宝石。安吉尔细看了一会,回「这不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它应当再深一些,Kitty。扔了吧。」
◇
安吉尔回到组织里时,见伏特加正躺在沙发上酣睡,而琴酒在一旁叼烟,拇指指尖戳着手机,也许是在发短讯。
小孩突然来了兴致,迈着轻快的小步还哼着小曲走到琴酒面前。琴酒刚抬眸看他,启唇正准备通知些什么,嘴中的烟便被一下抢去。那些要通知的事情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余下只有一句沉闷而愤怒的“还回来”。
歹徒并不愿意就此罢休,他咬上烟,长吸一口,呼出浓烟拂过琴酒的面,见琴酒微躲闪一下才满意地将烟还回。
琴酒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便道:“过几天要让龙舌兰去收一批钱,你要去吗?”
安吉尔一手将他脑袋上的帽子给挑走,戴到自己脑袋上摁住,答:“抱歉组长,这几天我有点点要事,要出门一趟。”
琴酒并不理会他的答案,只是皱了眉伸手向他要回帽子。安吉尔却倾了身,迅速凑到人耳侧轻轻舔过。“但我今天没事,所以组长要不要回应一下?”
“我没心思陪你开玩笑。”琴酒的目光锐利不少,尤其在没有帽子的遮挡下,那绿眸显得更为骇人。
但安吉尔明显从不吃这一套。他只是收了轻浮的笑,取下帽子,甩扔回去,转身提腿,走出组织。
晚间,安吉尔给伏特加发了条讯息问,要不要来他的酒吧玩,今天不开业。伏特加酒醒之后便迅速打车赶往,他可不敢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开琴酒的车。
酒吧里放着弗朗明哥舞曲,安吉尔的长腿随舞曲晃悠,靴子的高跟也不时随着音乐在地板上哒哒作响——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门被打开,伏特加走进来,坐到最近的位子上。安吉尔漂亮的灰眸一抬,明月升起。他唇角微扬,问:“喝点什么呢?”
“随你,金牌调酒师先生呀。”伏特加朗笑道,“不过你不叫大哥来吗?”
安吉尔对这样戏闹的称呼并不排斥,反而心情更好,笑:“我倒觉得你喝纯基酒就够了。”虽是这么说,但他手上还是去取了白兰地杯和雪利酒杯,并且刻意不去回应他的问题。
他取了rum、tequila、whisky以及anisette分别注入白兰地杯中,而后甜笑着拿出喷火枪,对着杯口点燃。而后,他拿起白兰地杯,将燃了的酒边上提边注入雪利酒杯中,望着火焰随其跌落。
伏特加看着他用尖齿咬下丝绸手套,捻了些什么在指尖,只对火焰细流一点,便炸出烟花来,明亮绚烂。
“不愧是金牌调酒师,表演精彩!”伏特加喝彩着,半玩笑半真情。
安吉尔倒完酒,用白兰地杯盖灭火焰,最后放入一株迷迭香,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吗?”伏特加答:“当然了,「DON'T GO HOME TONIGHT」,对吧?”
“Clever.”安吉尔承认地点点头。
“我答对了,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伏特加对此意外地坚持不懈。安吉尔摊开双手,又支了脑袋,应:“跟他很熟吗?既然我这么热情了依旧没有回应,那就没有后话可言。我可没那时间跟他耗。”
伏特加未作回应,也许是在思考什么。
突然,手机电话铃响起打断寂静。安吉尔看向源头,伏特加则拿出手机,道:“是大哥。”
安吉尔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却并不多言。
伏特加接了电话,告知自己的位置,安吉尔的脸色更难看了。
Fanculo。
但他很快恢复了轻浮模样,思考着该调什么酒迎接那将到达的人。
不过十分钟,琴酒的爱车保时捷356A便停在门口,与他的LaFerrari挨得很近。但是说真的,安吉尔还挺喜欢他的保时捷,甚至暗暗下誓总有天要自己开一把,尽管他已经有两辆豪车了。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他的主人已经走进门了。
安吉尔扬起30°礼貌的笑,调了杯最简单的GIN TONIC,放到他面前,自己则将剩余的gin就瓶口饮下。
琴酒顿了半秒,接过GIN TONIC,坐在他对面,只呡了一小口。
“酒量不错啊安吉尔。”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伏特加决定先行开口。安吉尔问:“Wanna a competition?”“你在小瞧我?”伏特加抢来一瓶rum,在桌上敲了一下。琴酒叹口气,今晚又不能多喝了。
事实证明,不要和不太了解的人比酒量。
十瓶vodka下去安吉尔只微醺,嫩白的面上泛出漂亮的粉,而伏特加已然摇摇晃晃地爬来爬去了。安吉尔笑着比出双角对伏特加嘲:“Te lo meriti, figlio di puttana(你活该啦,混蛋).”
琴酒不觉将目光转向他,却依旧无言。
意大利的?还是学过?
安吉尔伸了个懒腰,对上他眸。“把他带回去吧。”琴酒不应,只换问:“怎么,不打算履行你今早的承诺?”安吉尔顿了半秒,毫不掩抑地笑出一声,绕出吧台走到琴酒面前,伸出漂亮的指,指甲轻勾着人下颚。“Well…”他将指尖点在琴酒腰侧,又划到腹前,勾勒着腹肌的纹路,“我可以认作是你也有一样的想法吗?”
琴酒无应答,只站起身,抬臂用指轻易解开安吉尔的马甲。
安吉尔却意料之外地一拧眉,遏制住琴酒的腕。“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得告诉你我是top。”
琴酒并不在意,反是用另一手半掐住安吉尔的颈,拇指狠狠摁压上凸起的喉结。“所以呢?”
安吉尔眸前迷离,燥热趁机攀上心尖。
…让你一次。
他的嫩舌不禁舔了舔唇,不只是兴奋还是什么。他伸手去环上琴酒的颈,主动贴上人胸膛,凑至耳侧蜜言厮磨:“Okay, I am looking forward to it, Ginino.”他伸了舌,撒娇一般舔着琴酒的耳,“但在此之前,我想请求你不要亲我。”
琴酒的眸微眯,揪了安吉尔的后衣领一转,将他摁到最近的一张桌上。
这也算是同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