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第五章
呵，毒发了！
“今夜是月圆，毒发不可避免，你去告诉他，如果想抑制毒发，唯一的法子就是以血换血，用我的血换皇后的血，毒可医却不可解，毒再发，便是死，他，若愿，我会，用己命换皇后不再毒发，只是以后这毒便无可医了……”
燕离歌倚着窗，看着那人闪身离去，他其实是怕的，怕听到慕凌夙说，“我愿”虽然，他迟早会说……
燕离歌渐渐有了睡意，却睡的并不安稳……
………………
“驾，驾……”
燕门早已无了往日的繁华，却依稀能看见往昔的影子。
一路上所见燕门流民数不胜数，如今，看着那久经岁月的城门，燕离歌竟害怕踏进去，他生在燕门，却不知燕门是否还有家。
城楼上的人一袭红衣，燕离歌自诩比不过，“燕离川，十五年之约，如今十五年已过，我回来了，我不怪你，你可以离开，或者……”
“是啊，十五年了呢，可是燕离歌，我如今，爱极了这身份，不想还你了，你从此就做你的神医离华，不好吗？”那人只是一个笑，却足矣使万物失色，即使是一样的面孔……
燕离歌被人拽下马，撕扯开了雪似的白衣，他依旧看着那楼上站着的人，不懂为何，“这身份有什么好？明明要背负那么多？”
那日光可真刺眼，那策马而来的人可真好看，可为何，我等的人迟迟不来……
“你无事吧？我送你回家，燕门多蛮人，别乱跑”那人的声音轻柔，牵动了心里某一处的记忆，那么熟悉的一双眸里，却是陌生的疏远，不是吗？
燕离歌瞥见城楼上的红衣一闪而过，随着“砰”的一声，厚重的红木门被关上了，“家？”燕离歌眸中闪过迷茫，“从此我大概就无家了吧？燕门也变了，都变了……”
“你若无家，便随着我吧，只是我要在这战场上待许久，不知你可受得住？”慕凌夙看着那一抹白衣，眸中滑过异样，不知怎么开了口，“我是这天下的王，慕凌夙，跟着我，不知你可愿？”
那一刻，大概有过心动，“这天下的王呀？听说近日成亲了，不知是怎样的女子才配的上？她一定很美。”燕离歌笑了笑，“我叫离华，医术尚可，在战场或许可以帮忙，我可以叫你阿夙吗？陛下？”
燕离歌感觉那时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笑。
那一刻，燕离歌便决定，跟着他吧，反正无家可归，，而他配的上这天下，配的上……
那能做皇后的女子果然很美，穿着火红的嫁衣，不比燕离川的妖娆，却是足矣使天下男子折服的明艳。
到了军营，燕离歌才知晓，皇后祝诗雅随军，已三月有余，而慕凌夙出现在燕门，不过是为了给皇后，寻一生辰贺礼……
天已大亮，又一个不甚平稳的月圆夜，不知为何又梦见了初见？
燕离歌不知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他睁开眼看到立在窗边的黑衣男人，燕离歌知道他在思念些什么。
“阿落，你若想回去……”
“尊主，属下誓死追随尊主，不该有他想”燕落的长相不差，或者燕门人的长相都不差，终日黑巾遮面，这一见也有些惊艳……
“阿落，我做梦了，梦见我初回燕门那年，看见了离川，不知他怎么样了，我们很快就能回到燕门了吧？不知他会不会高兴……”
“会的，他一定会……”燕落应着，面上闪过关切。
“阿落，已经这么久了，我都不知已经跟了他这么久”，燕离歌扯起嘴角，“今日的药该送去了，告诉他，以后的药要七日一送了”
如果幸运，他的皇后今年冬天大概就能好了，不知他可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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