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第三章
“离华 ，把解药给我，从此，我们便各不相欠”
大概是往昔回忆带来的愧疚，慕凌夙不觉放软了语气，少了些盛气凌人的怒意。
“各不相欠，呵呵”燕离歌低喃着，看向慕凌夙时却又是一番难以琢磨的笑意。
“陛下，你可真爱你的皇后”燕离歌捻起一缕乌发，在手指上绕着，漫不经心到，“皇后所中之毒，也并非全然无解，只是代价极大，不知陛下，可愿一试？”
“说”，只见慕凌夙眸中闪过亮光，声音急切，甚至带了颤音，大概是真的很爱吧，呵 。
明明一早便知道的结果，可为何还是会难受?
“陛下知道噬骨吧，这世间最难缠的毒，中此毒者，全身如被撕扯般疼痛，初始月痛一次，三月后逢五必痛，再三月，日日疼痛难忍，毒渐入骨，骨如蚁噬，虫食，直至全身骨碎如沫，多者三五年，少者三五月，人方死。”
“你什么意思？”
“噬骨毒性非天下最烈，却是天下人最为惧怕，只因，这毒，天下无解，中者，唯死。”
“离华，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燕离歌微微扯起嘴角，“自然是对症下药，陛下不是要为皇后寻解药吗？”
“你的意思是说……”慕凌夙面上带上了震惊，噬骨，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怎么解，只要不以江山社稷为代价，朕去找。”
“呵，陛下不必心急，看来皇后果然是重要呢。”燕离歌稳了稳心神，缓缓到，“这药说好寻，也并不难寻，想来陛下定然是知晓燕门嫡子的，而，燕门嫡子的断骨，便是世间神药，只需寻得断骨，皇后的毒自然得解。”
燕离歌终于收起了面上的表情，正视着慕凌夙，一字一句道，“断骨为引，愿亦不愿？”
燕离歌的多少句话，最后只化作一句，“断骨为引，愿亦不愿”久久回荡在耳际。
愿亦不愿？
05，第四章
转眼间，已经九月底了，天已渐渐凉了。
距慕凌夙上次到神药府，已经两月有余了，他果然是守信的。
听闻慕凌夙在四处寻找燕门摘子。
可燕门嫡子，岂是那么好寻的？
窗外已渐渐有了秋意，原来也已经到京师这么久了。
燕离歌看着窗外，想着那日慕凌夙离开时的情景，他说，“朕去寻燕门嫡子，但你必须答应朕，保皇后无事”
“好”燕离歌记得，那日自己这般回答，然后亲自划破手腕放了半碗血，混着药材熬成药，递上去，并许诺，三日命人送一次。
然而那人接了药，却什么也没说，呵呵……
燕离歌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两个月三天一次的下刀，腕上的疤已经越来越深了，但流出的血却越来越少，越来越慢……
燕离歌的血本就与常人不同，因着常年药物浸泡，既是难得的补药，却也是至深的毒药，且他的血本就比别人流的慢，这两年更甚，又因着两个月的放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窗外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燕离歌道，“尊主，宫里来人了，皇后毒发了”
呵，毒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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