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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奇怪的心魔

穿成书中炮灰,我抱上了主角大腿

柳浴初在城镇花了十两银子买了辆马车载着两人去往最近的府城。

柳浴初灵力用尽,只能寻找有没有传送阵,虽说下生界灵气稀薄,但也并非全无,他感受到越往北灵气越多,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为了恢复灵力只能去看看。

他瞧了眼坐的端端正正的沈斟,问道“饿吗?”他拿出在集市上买的粟米糕,“要不要吃?”

粟米糕是浅黄色的,上面撒了什么坚果,看起来很有食欲,沈斟拿了一个吃得正欢,他咽了一口,有点硬,也不是很好吃,但只要是师尊给的他都不会拒绝。

沈斟吃得像只松鼠,咔吃咔吃的,把柳浴初看得也想尝一尝,于是拿起一口咬在嘴里,“……”他不该对便宜的东西抱有幻想,他看着卖相极佳的粟米糕,倒不是他贪图便宜,只是看起来新奇,卖粟米糕的老板又是个和善的大娘,觉得应该不会很难吃。柳浴初又咬了一口,细细用舌尖捻过,是有些粗粮的香味,只不过都被粗糙的口感盖住,里面又掺了切碎的坚果,就是两个字,硌牙。

不过他想起大娘衣服上的布丁,这粟米糕对她来说应该就是很好吃的点心了吧。他将粟米糕怼到嘴边,可怎么也张不开嘴,二十七年的奢华生活,着实将他嘴养叼了。

沈斟一直在注视着他,嘴上也没停,小小的一块很快就吃完了。他看着柳浴初隐隐纠结的神情,心中了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吸引注意。

柳浴初感觉到拉扯,垂眸看去,沈斟指了指他手中的糕点,眼神流露出想要的神情,他恰好不想吃了,但,他眉头微皱,这是他咬过的……沈斟见他有犹豫的神情,更加卖力,两只眼睛水光粼粼,一波一波荡起想要的意思。

沈斟的意思很简单,软件不行,硬件来凑,虽然他现在不白不软,但他五官长得好啊,一双大眼睛不要钱地洒着星光。

柳浴初一时心软就给了他,反应过来后看他一副得了什么好东西的表情,鬼使神差地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真是好养活。”

冷不丁地被弹脑袋,沈斟瞬间懵了,虽然呆着嘴上也不停,生怕被别人抢了一般。

柳浴初靠在马车车壁上,拄着下巴,这真是主角吗?这么傻,要是被骗了还替人数钱呢。

沈斟回过神想起刚才柳浴初的话,眸子一滞,光都暗淡了几分,他的确好养活,只要一点温暖就能让他高兴好几天,可就这点他也不给他,他所拥有的只有冷眼,冷视,纵使给他的九十九都是忽视冷漠,可他就要那一点柔和都要给他打碎。

他低垂的眼里闪过妖冶的血红,你说是不是啊,我亲爱的师尊。

沈斟忽然猛得晃了晃脑袋,红色隐隐退下,他刚才在想什么?他怎么能这么想?他不能这么想师尊!

沈斟在不碰到柳浴初的问题时,他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想起刚才心里不自觉冒出的那些阴暗想法,紧皱眉头,是心魔,但在上一世就算柳浴初再怎么样对他他都没有滋生心魔的趋向。

在重回到初遇师尊这年,他被兴奋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仔细想来,他是如何重生的?更何况……沈斟眉头越锁越紧,似是在努力回想,他并没有死亡只是……只是什么?

脑中突然一阵撕裂的剧痛,他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吟,像小奶猫的轻叫一样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被柳浴初听到,见到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一惊,“你怎么了?”怎么一时没关注就成这样了?莫非在空间裂缝里时还受了内伤?

“系统,沈斟这是怎么了?”柳浴初不敢随意去用灵力去勘探他的身体,他刚刚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吸收空中的灵气,不过灵气太浑浊,他怕这混乱的灵力进入沈斟体内会加重伤势。

系统犹豫片刻,“……没事,不是伤的事。”

柳浴初抿唇,看着沈斟痛苦到窝到他怀里,轻薄的背脊细细发颤,“那为什么感觉他这么疼?系统,我可以相信你吗?”手一下一下轻柔地安抚着沈斟的背,目光沉沉,“我不相信你,从一开始我们的信息就是不对等的。你应该知道我的一切,可我对你一无所知。”垂敛下隐晦不明的眸光,好似夜晚下的乌云阑珊,深蓝中一点点飘荡开黑色,逐渐占据全部,他的声音越冷静,就代表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你应该也知道我若不想,你就算将我电死也不会完成分毫你那什么狗头任务,所以,对我多说一点,不然我就会失去兴趣,知道吗?”

“我知道了,宿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系统的声音有些发颤,柳浴初轻轻勾唇,“那便说吧,他怎么了?”在怀里的人已经不再发抖,但也没起来,柳浴初由着他去了。

系统为难,“宿主,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办法,主角这是脑子的问题。”系统没有说谎,系统只是偷换了一个概念,系统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柳浴初沉默了,“嗯。”

沈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被疼昏了,在听到柳浴初关切的询问时没忍住扑向了他,身体跪在柳浴初腿前,脑袋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温暖的温度让他差点落泪,鼻息间充满了柳浴初身上独有果茶与栀子花融合的味道,全身都被清新淡雅的气息包裹,安心地让他疲惫的心神得到放松。

感觉到背上轻柔的抚摸,沈斟没忍住一颤,多久了,他记不得了,上一世,他与师尊之间只有冰冷的师徒关系,好似只有一个名分,薄的轻轻一碰就碎,所以他小心呵护,虽然只有他单方面的。他眨了眨眼睛,泪珠挂在眼睫上被他用手抹去,他不能用浑浊不堪的眼泪去弄脏师尊,再久一点吧,好想时间停在这一刻,就算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也没关系。他手指紧紧攥着,密密麻麻的头痛在这一刻也显得不足轻重,上一世他与师尊有温情的时候吗?可能在小时候有,他只有模糊的记忆,更多冷落或者师尊冰冷的眼神,偶尔触碰到都将他冻得不敢接近。

过了不知多久,柳浴初感觉腰有点酸,“好点了吗?”他拍了拍他,示意他起来,沈斟磨磨蹭蹭离开,挨着柳浴初坐下,柳浴初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落下轻柔的触感,一触即离,如同被羽毛扫过,留下抓心的痒意,他抬眸微微睁大眼睛,看到他眼中的不可思议,柳浴初点了点他的脸颊,本想敲他的额头的,但他怕敲傻了,于是戳了下脸,虽然看着还是瘦,但脸上有了点肉。

刚想说些什么,马车停了下来,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一个声音穿过帘子传过来,“老爷,小少爷,前江府城到了。”柳浴初看着沈斟眉毛轻挑,怪不得会腰酸。

说话的是个男人,是柳浴初在城镇上买下来的仆人,总不能让他或沈斟来驾马车吧?而男人称呼柳浴初和沈斟为老爷小少爷的原因是柳浴初对他说两人是父子。

前江城整座城富丽堂皇,城民脸上没有忧愁,街上也没有行乞的人,看来城主管理得井井有条。建筑碰着建筑,砖墙红瓦,在夕阳黄昏照射下,蒸出平凡人尘的安逸,岁月静好的味道。

沈斟下了马车,残日的红霞让他有些浑噩,没反应过来地眯起眼,扬起手遮挡突然的光,通过手指间的缝隙望向旁边高大的身影,目光迷茫,刚才的一切都好像梦幻般的美好,好到回到现实还有种不清醒的感觉。

柳浴初的面容在柔和的夕阳下模糊了棱角,显得异常温柔,“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一早再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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