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贺峻霖恼羞成怒，气鼓鼓地举着手电筒，走到门边去与工人沟通。
严浩翔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急忙用手掩住笑意，悠悠地往靠背一躺。
很快，临时供电机接通，智能锁恢复运作，亮起一圈蓝光来。
贺峻霖转动旋钮，如释重负地拉开了门。
严浩翔跟上去，靠在门板前看着工人整理工具包。
“老板好。”工人见状，连连点头问好，收拾好东西后站起身来，“没什么问题俺就去下一单了，今晚到处都断电，怪得很。”
“好。钱我手机转你”贺峻霖拿出手机，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要得要得……”工人看了一眼他身后懒洋洋高出半个头的严浩翔，寻思这个点还在一个办公室能是什么关系，热心地又附上了一句：
“外面都在传，说要出事，年轻人趁早送小老板回家吧，这段时间就莫要乱逛哩。”
严浩翔咧开嘴来，非常顺口地答应了一声。
待工人拎着箱子消失在通道尽头，贺峻霖转身就给严浩翔来了一拳
“你嗯嗯嗯嗯什么？你答应个屁啊？”
拳头细细密密地落在身上，严浩翔被打得连连闪躲，一脸无辜地举起手来，学着老板说话的腔调：“要出事了，是要送一下的。”
“我在这通宵都不稀罕你送”
贺峻霖尖牙利嘴，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那小贺先生可要小心点了。你再叫我过去我也不会去咯。”严浩翔耸耸肩，“说正经的，我要走了”
“赶紧滚，不送！”贺峻霖抬手又要一拳下去
“行行行，不送。”严浩翔单手推着他的肩膀，几步走到了办公桌前，“你先给我安排个工位，我今天回去好交代。”
贺峻霖汗颜，一句话也不想搭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呢？不是装冰山吗？
他没忍住又看了那张脸一眼，分明没有区别的一张冷脸，懒洋洋的神情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唇色很深，肤色白得像死尸一样。
如果被这个人送回家，可能外面的危险就转变成被身边的人吓死的危险了。
严浩翔迎上目光，一副探究的表情让贺峻霖急忙回神。
他滚动着鼠标，迅速查了一下各部门的人手分配，看见一个空位，就随便将严浩翔的标签移到了那里。
反正少爷出来体验生活的，去哪都没人跟他较劲。“好了好了，赶紧带上你的箱子走人，别耽误我办事。”贺峻霖一脸正经，摆摆手把人赶出去了。
――
从大楼出来已经是深夜。
从今晚停电开始，贺峻霖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慌得有些窒息。
马路没有接供应电源，只有隔着一条街不时有打烊的夜宵店，一两个人弓着腰收拾摊子。到了夜晚本就凉，加上降温，初夏的夜晚温度已经低得像深秋。
贺峻霖被巷口的风灌了一衣服，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手臂，加快了步伐。
越是紧张，思维越是跳跃。贺峻霖走着，思绪从走马阵到私人门诊，从办公室到组织楼上的废弃商业街，想到第一次误打误撞进去看见的满地的假人头，贺峻霖吓得一身冷汗，飞快地挥舞着驱散头顶的画面。
一挥手，贺峻霖便打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软软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地面竟有一团黑乎乎的阴影，高于自己的影子投在砖路上。
靠，这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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